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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間鳥鳴聲聲,將我從沉沉的睡夢裡拉出來。
長這麼大,已經習慣小病不斷的我還是頭一回燒得一根指頭都動不了。我終於明白為什麼韓說從甘泉宮回來以後,在長平侯府東廂客房趴了近一個月。如今我也半死不活地躺在榻上,四肢綿軟無力,身後那個難以啟齒的地方陣陣抽疼,稍微一動即牽扯全身肌肉,好一陣齜牙咧嘴。
一隻纖纖玉手扣在我的手腕脈搏處。
“情況如何?”天子抽回探在我額間的手,轉向我身邊的女太醫義姁。
“回陛下,從表徵上看是氣虛引起的普通風寒。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天子的聲音突然變得焦急。
義姁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再睜開時已經掛著一副英勇就義的表情:“西域胡人傳進來的閨房秘藥,適量使用可以提升情趣,可是過量則會傷及陽元,望陛下慎用。”
男人同女人大眼瞪小眼。
“臣妾去給霍公子抓些退熱安神的草藥。”義姁識趣地告退。
“快去吧。”帝王妥協地朝女醫擺擺手。
“陛下,這,這……”親兵目瞪口呆地望著趴在榻上的我。
“你就是楊僕?”帝王眼角餘光掃了對方一眼,“你告訴朕,清掃高闕戰場需要多久?”
“少……少則三五天,多則十天半月。”楊僕平時說話挺順溜的一個人,今日倒結巴起來,看來是真被嚇著了。
天子來回踱著步子,一陣沉思後,忽然抬頭命令宦者:“春陀,快去掖庭殿,朕命你攜大將軍印,立刻前往朔方城攔住衛青,多給朕攔個三五天,等去病痊癒了再放人回京。”
“陛下,這——”宦者猶豫道。
“怎麼一個個今日都那麼黏乎,趕緊去!”
“陛下,早朝快要開始,您該起駕回宮了。”
“還上什麼朝,”帝王不耐地揮手宣佈,“漢軍旗開得勝,放假一週。”
夜色再度籠罩,迷迷糊糊中一直有人把我抱來抱去的照顧我。醒來時,建章寢殿燭火依舊,窗外一片漆黑,傳來淅淅瀝瀝的雨聲。
渾身虛脫的感覺已經開始消散,舔舔幹裂的嘴唇,滿嘴都是苦澀的草藥味。這好像已經是第三個晚上,太醫開的藥方絕對有使人睏倦的作用,若是一直這麼晨昏顛倒地昏睡,說什麼跟二舅上戰場,還沒去前線呢,先睡死在宮裡了。
內侍靠在門口牆根打盹兒,腳邊擱著把濕漉漉的油布傘。對面不遠處的書案前,天子正趴在竹簡上打呼嚕,手邊摞著兩沓奏章,硃批滾落在地上,濺出一些紅色墨跡。
稍微伸展幾乎睡到麻痺的四肢,身後傳來不適感,好像有什麼東西深埋在我的體內,大窘之下,我本能地探手去撈。
聽到響動,帝王抬起頭,揉了揉眼睛。他起身,抬腳點了點酣睡的內侍。
“別碰。”手腕被輕輕捉住,男人坐到我身邊,“那是太醫給你開的舒肌消腫的藥栓,想快快好起來去騎馬的話,就不要自行取出。”
聽他提及不能騎馬,我失望地皺眉,然而當看到帝王半邊臉上一條條帶著油墨的竹簡印,我還是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