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嚴微巧已經這麼說了,何潮聲怎麼會沒有表示,他收緊了手臂把懷中的嚴微巧抱得更緊了些
無比真摯誠懇靠近嚴微巧說:“巧巧,跟著我會很辛苦,我希望你永遠都活得輕松自在,所以算我自私一點,送你離開”
嚴微巧聽了後眼眶再次紅了,腦海裡冒出許多場景,想起了將她拉出深淵的那雙溫熱的雙手,他們肆意在奔跑
嚴微巧還想再說些什麼,店員端著兩籠剛出爐的肉包子上來打斷了這一切
嚴微巧也確實餓了很久,面對桌上的兩籠香噴噴誘人的大包子,她早就想吃了
但當前更重要的事情是讓何潮聲乘早把想送自己出國這個念頭打消,想都不要想,讓夢境中的現實再次在眼前上演
何潮聲把嚴微巧躍躍欲試的小表情到看在眼裡,他先夾起一隻包子遞給她向她保證:“快吃吧巧巧,吃完我再把你送回旅店,別擔心了”
接過包子的嚴微巧並沒有就此罷休,她一邊吃一邊結合夢境中所看見的場景心中一直有個疑問抬頭問他:“曉佩那件事情有多久了,為什麼這麼大件事,北城一點風聲都沒有”
“她不是一直和鐘赫鳴在一起嗎?是分開了嗎?”嚴微巧咬下包子最後一口餡不確定地問,鮮嫩多汁的肉泥伴著松軟皮實的包子皮,每一口都是大大的滿足
何潮聲並沒有在吃包子,而是專心地在桌子上剝茶葉蛋,聽見嚴微巧的話手上動作也停住了,過了幾秒才繼續說:“他們,他們是分開了,鐘赫銘跟隨他父親那邊去滬上,鄭曉佩被人陷害了,她現在聽說情緒很不穩定,她們也一家打算離開”
說完何潮聲將手中剝好了的茶葉蛋放進嚴微巧面前的盤子裡
即使嚴微巧在問之前就已經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她一直心存幻想,想著萬一隻是一場誤會解開了就好,可現實遠遠比她想的要更殘酷
吃完這段早飯後,何潮聲計劃先將嚴微巧送回旅館再另作打算,而嚴微巧壓根就不是這樣想的
嚴微巧回旅館後先寫了一封信寄出,她總是不甘心,不甘心所有人都止步於此
後來的故事還是沒法挽留,嚴微巧依舊被鄭家帶回,收拾好的行李,散落一地的回憶,吹散的是已經一起經歷了許多個冬天期待春天的到來的我們
何潮聲依舊踏上南下的火車,闊別北城的風貌,他心中有再多的不捨與眷戀都只能埋藏在心中,默默在心中為巧巧祈求平安喜樂
火車上嘈雜,來自五湖四海的人們相擁在一起,有人是想南下冒險賺點錢,有人是向南下探親,有人沉默寡盯著窗外閃過的層層山巒,樹影婆娑,鳥雀歸山
火車到站了
何潮聲不是第一次來到這座靠海的城市,羊城,小時候他也曾跟著伯父來遊學過,那時候他家中還算是有資産有名氣的名門望族
突然一聲清脆熟悉的聲音叫住了他:“何先生,你東西掉了”
何潮聲神色一僵,還沒等他回頭,那人已經迫不及待地跳出來,就站在他面前
只見嚴微巧手裡提著一個牛皮手提箱,黑色的風衣下一襲群青色棉麻長裙,鼻尖被風吹得有些發紅,眼睛包含笑意地看著他,發絲沾染上水氣散落在肩上
嚴微巧深情地盯著他緩緩開口
“潮聲,你偏偏落了我,帶我走吧”
一顆春天的種子塵埃落定,從此他鄉是故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