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遭的環境,竟是一點也未受到影響。
山依舊清,水依舊藍!受盡超強低溫苦楚的只有魔兵。
隨後眾人耳畔“咔擦”聲不斷響起,一部分魔人竟是碎裂成一塊塊冰塊。速度太快,快到讓魔王做不出任何反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手下魔兵成了碎塊。
魔王眼神兇狠地看向古璇,似是恨不得將她用眼神凌遲千萬遍。
魔王身子緩緩升至半空,眼看底下剩餘的魔兵快要支撐不住,突然仰天長嘯一聲,那聲音尖銳刺耳,帶動著周遭的空氣都變了形,竟是形成了一層肉眼看得見的黑色保護罩。
若將古璇凝成的冰晶比作將魔人肌膚吹得皴裂開的寒風,那黑色保護罩便是保護魔兵面板的潤滑油!
那黑色保護罩所過之處,令所有魔兵都有一種通體舒泰的感覺。那股肌膚撕裂一般的疼痛瞬間消失,一個個望向魔王的神情專注而敬仰。
魔王看向古璇,面目猙獰,“本王要你付出代價!”
話音未落,魔王全身氣場突變,一股煞氣從他體內傳出,雙手手指指骨變得纖細異常,指甲也在瞬間長尖長長,在陽光下,泛著奇異幽光,一看便知是淬了毒。
據花青素說,他為古璇製造的劍的劍還差最後一道工序。是以,如今,面對魔王的利爪劍,她依舊只能用冰劍來抵擋。
魔王利爪展開後,身上迅速向著古璇急射而來,只是眨眼間,便到了她跟前。
當冰劍砍上魔王利爪時,古璇才曉得,魔王的爪子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堅硬。
只是第一擊,古璇手中的冰劍便碎了一小塊冰渣。那冰渣擦著她耳朵飛過,帶落一滴血,可她感受不到疼痛。
靈溪在下方看著,心頭一跳,將手中的劍往上丟去,“用我的吧!”
古璇並未接,“那是你的兵器!”
靈劍認主,在主人手裡,能如虎添翼。倘若是將它交到了別人手中,跟破銅爛鐵也沒有什麼區別。
除非,主人已死,或者主人不再要那劍,傷了靈劍的心!
在這個世界生活了三年,這些道理古璇不會不明白。
同樣的靈劍,墨譚也有一把。
只是,他如今尚存於這世間,想來應該是墨弦劍自己死了心的緣故。那把劍又為何會死心?當然是五百年前,墨譚曾用那把劍殺了他最愛的人。
古璇本不該這麼想,可蔚藍的死,就像一根刺紮在她喉口,連呼吸都會痛!
而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大魔頭造成的。想著,手中的冰劍更是不留餘地,橫劈亂砍間,皆用盡了全力!
若有冰屑碎裂,那些冰屑又化成無數冰稜,向著魔王刺殺而去。
有些則是直接在他身上落地紮根一般,結成了冰。可他只是冷哼一聲,抖了抖肩膀,將他凍住的冰塊便傳來一聲聲清脆響音,碎裂掉落在地上。
他看著古璇不平靜的臉龐,“你的招式更像瘋子!”
話音剛落,城牆上方的空氣又現波動。
魔王眉頭不著痕跡地皺了一下,鬆開時,面上已無半點波瀾,“既是瘋子打法,本王就不奉陪了!”
說完,寬袖一甩,地上所有魔兵竟是進入了他袖中。
這一招,自是可裝天下的乾坤袖,世間又有幾人能練成乾坤袖?
古璇欲追上去,可她才走出一步,手就被一人給拉住。
“放開!”古璇低聲吼道,聲音暗啞。
“很多錯誤,都是衝動造成的!你現在該冷靜一下!”耳畔空靈的嗓音仿似一泓清泉,將她身上戾氣盡數滌盪得乾乾淨淨,讓她心裡如被清水洗滌一般,帶來一股通透之感。
鼻尖充斥著一股淡淡桃花香,她突然返身將身旁人抱住,低低地吶喊出聲,“為什麼我要揹負我好朋友的生命?為什麼……”
墨譚將她輕輕擁住,手一下一下極有耐心地撫摸著她柔軟的髮絲,“若你負擔不了了,還有我!”
壓抑許久的淚再也無法抑制,仿似擁堵了許久的臭水溝,此時疏通了,便不顧一切地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