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青素耐心道:“我當日去了靈塵閣,才發現,裡面劍的風格很熟悉。我本來還不解,直到前幾日水界界主說讓我去魔門看看可能會找到答案。”說到這,他賣了一個關子,“你知道魔界界主也就是魔王叫什麼麼?”
古璇搖頭,這個好像師父和狐狸都沒跟她說過。
花青素性感厚唇微動,吐字清晰道出兩字:
“靈塵!”
古璇心中莫名一跳,“靈塵閣竟然是魔界開在水界的商鋪?水界怎麼能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花青素聳了聳肩,“水界和魔界雖然是死對頭,但如果有共同利益時,兩方人馬也會暫歇戰火,各取所需。更何況,水界裡,沒有幾個著名的鑄劍大師,而我當初就是看準了這一點,在花無涯露出一手絕活來時,才會拜他為師。”
他捏起拳頭重重砸在一顆樹上,斷枝落葉紛紛落下,落了他滿身,“只可惜,我瞎了眼,才會害了我花家!”
古璇上前一步,將他肩頭枯枝敗葉掃下,拍了拍他肩膀以示安慰,“到底發生了什麼?”
花青素並未回答她,只是轉頭看著古璇,問道:“你信我嗎?你信我會殺死自己的師父嗎?”
古璇還沒回答,他突然轉身靠著樹幹坐了下去,哭嚎道:“說到底,這一切都是我的錯,父親……父親……”
他叫了好多聲“父親”,每叫一次哭聲就越大一次。
古璇喉頭也開始有點哽咽,但始終未落下淚來,她將花青素抱到自己懷裡,安撫似地拍了拍他肩膀。
月亮升的越來越高,她的安慰許是也有了作用,花青素慢慢平靜了下來。
兩人回去的時候,狐緋語豆皮豆包還在熟睡。她本以為自己會睡不著,沒想到一趟下去,瞌睡蟲就濃濃襲來,向著狐緋語靠近幾分,將其當做個暖爐,睡了。
只半夜她又夢到了墨譚,在他對面坐了一個黃衫女子。兩人正執子對弈,棋盤上的廝殺很是激烈。
她想要走過去,可不管怎麼走,距離卻是一步也沒拉近。天地間蒼茫一片,如雪一般的顏色,刺得她眼睛生疼生疼。
她奇怪,這是夢,又怎麼會覺得刺眼呢?
正想著,那黃衫女子突然轉頭看了她一眼,柔媚一笑,“瞧瞧,你這徒兒果真是個不簡單的,這麼快就找來了。”
墨譚微微抬起眼皮看了古璇一眼,而後又專注在棋盤之上,果斷落下一黑子,棋盤上白子瞬間被壓倒一片,“你若再不專心點,這盤棋你可回天乏術了。”
那黃衫女子這才回過頭去,驚訝了一聲,“果然如此呢!”
隨後將棋盤隨手一推,“罷了,反正我志不在贏你的棋。”
“少在本尊身上打主意!”
那黃衫女子輕咳一聲,“你都活了三千年,還盼著什麼?何不早日羽化,也好讓我多賺點。”
“如果我沒記錯,你活得應該比我久吧!”
“呵呵……”那黃衫女子輕笑一聲,“我呀,只要有夢,就能一直活下去!”她湊近墨譚,嘴唇微動。
古璇想努力聽得清楚些,卻見墨譚將袍袖一甩,她立即醒了過來。眼前是狐緋語放大了的臉,她一掌拍了上去,隨後起身。
狐緋語埋怨地看她一眼,“你又在夢裡叫師父了。”
古璇搖了搖頭,想要自己清醒一點,聽了狐緋語這話,問道:“除此之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