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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太空人哭爹大笑 老廠長抑鬱身亡
月娥出門找人去了,太空趙星星大哭大笑,姑姑擔驚受怕,不知道怎麼是好。連連向鄭大夫請教,趙星星咋的了?爹爹死了他為什麼大笑?是不是有大仙附體了,還是他爹爹還魂了。說到這裡,她就燒香磕頭,禱告神佛保佑。鄭軍影影綽綽看著趙星星的姑姑胡亂澤當,他對姑姑舉動,既不勸阻也不支援,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趙星星身上,他靠近趙星星,嚴防他出現危險的行動。當趙星星出現稍微平靜的片刻,鄭軍抓著趙星星的胳臂,按壓重要xue位,促使趙星星的躁狂症得到緩解。
月娥將爹爹的信交到張書記的手裡,說了一聲謝謝,抽身就向回跑,一進家門,香煙繚繞,姑姑跪在地上磕頭祈禱,弟弟坐在鄭大哥身旁苦笑。鄭軍先說話了:“月娥你回來的好,首先你勸姑姑起來吧,小星星的病現在好多了,已經處在平穩之中。”
月娥走到姑姑跟前,扶著姑姑站立起來。對姑姑說:“姑姑你累了吧,坐在這裡休息休息。”姑姑說:“神仙有靈啊,我沒有白燒香磕頭,神佛保佑咱們的小星星的病見好了。你出門後小星星發病了,大笑啊!可不得了,我請神佛保佑,這不是嗎,現在他的病好多了。”
月娥經過這些天來,對鄭大夫的瞭解,知道他不信鬼神,不搞迷信,他相信科學,依靠醫藥醫學技術治病,再看看弟弟在鄭大夫身旁穩穩當當的接受治療。就對姑姑說:“星星的病,神佛治不了,他的病鄭大哥能治好。您看看現在鄭大哥還在給星星治療呢。”姑姑轉身看到了鄭軍正在給小星星實施針灸治療。
姑姑想不管怎樣,只要小星星的病好了就行。現在的星星不哭也不笑了。老老實實的接受鄭大夫的治療。看來鄭大夫的醫術是挺好的。她轉念一想月娥的事情辦的怎樣。於是她問:“月娥你找到領導沒有?他們是怎樣說的?”月娥說:“找到了,張書記把爹爹給黨組織寫的信,都讓我看到了,我看完信後,我認為爹爹是自己走的,不是他人謀害。”姑姑說:“我也是這樣想的,你爹爹是個精明的人,不會輕易上人家的當。不過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尋短見呢?”月娥說:“我也不明白爹爹為什麼要走這條路?鄭大哥你說這是為什麼?”
鄭軍見他們娘倆都提出這個問題,也有進一步探討的必要。於是問:“月娥你父親今年多大年紀了?把你看到的信大概的意思再說說。”月娥說:“我爹爹今年五十六歲。可以說他是個老工人,老先進、老黨員,多年來是工廠的領導幹部。我看到的這封信是爹爹給黨組織寫的,上面除了寫過去的成績外,主要是寫他是個破産的廠長,敗家的廠長。他對不起和他一起奮鬥的工人弟兄,對不起父老群眾,對不起黨對他的培養和信任。還說對不起我媽和我們。最後一句是說把我和星星留給社會。”
鄭軍說:“從你父親的年齡看,他是處在更年期的年齡段。女人45—55)男人50—60)。在更年期由於人的內分泌減退等生理功能的變化,容易産生睡眠障礙、眩暈、頭疼、煩躁等症。有的人焦慮、緊張不安。情緒低落,消極悲觀。這是從主觀上講。客觀情況,你母親慘遭車禍,工廠破産,小星星離家出走,月娥外出未歸,這些強烈的刺激,使他神經錯亂,驚慌失措,惶恐不安,産生負罪感,悲觀失望,無能為力,無法補救,一走了之。總的從內因外因的情況看,你父親可能是患更年期抑鬱症。這種病開始不容易發現。對於這種病如果能早期發現,做好思想工作,恰當的心裡治療,是能夠防範重大事件發生的。”
月娥說:“自從工廠生産不景氣,經營虧損,經濟困難,拖欠工人工資,工人的住房失修,夏天漏雨,冬天漏風,沒錢買煤,暖氣不熱,孩子生病等等,工廠裡的大事小情都找廠長,我爹當時是廠長,他為工廠的事情,工人家的困難,日夜奔波。連我媽媽的工資錢,都拿去幫助人家解決困難。”
姑姑說:“是啊,他父親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心情也不好,愁眉苦臉,咳聲嘆氣,還在我家裡哭過。我就納悶,你都年過半百的人了,怎麼還哭呢?他只是說:‘姐姐,難啊!難啊!’其他的話什麼也不多說。”
月娥又接著說:“後來我爹爹辦公室來了侯秘書,就是現在在我們家的那個女人。我爹爹的情緒有所改變,看不見他愁眉苦臉,也不見他喜笑顏開,只是唯唯諾諾,遇見事情總是轉來轉去,無辦法無主意,以後他就全聽侯英的,侯英說東他不敢說西,侯英說結婚他們就去登記。”
鄭軍說:“由此說來月娥爹爹的病不是一天半天了,是你們沒有注意到他已經病了。以致發展到後來的開脫、冷漠、無情、厭世。自絕人間。”
王媽媽趕著黃牛車向回走,車上躺著張九歌,小雨坐在右邊的前車沿,王媽媽坐在左邊的前車沿,因為與鄭軍等人分手,心裡都很難過,各人也都心事重重,好長時間夠沒有說話。小雨看著張九歌躺在車上逛來逛去,實在可憐。她對王媽媽說“媽媽把車停下吧,我坐到車廂裡邊去,扶著他,以減少他的逛蕩。”王媽媽拉緊韁繩,喊一聲:“馭!”黃牛車停住了。
小雨翻身到車相內,坐在車廂裡邊,抱起張九歌摟在懷裡,說了一聲:“走吧。”王媽媽喊了一聲:“噠!”黃牛車又向前滾動。
今天張九歌與昨天大不相同,昨天他是蓬頭汙面,骯髒的衣服,骯髒的身體,全身散發著難聞的氣息。今天的張九歌換上了幹淨的衣服洗去了身上汙泥,他在小姐懷裡只散發芳香的酒氣。他那瘦小的臉上還殘存著酒醉的紅顏。喝醉了的人不知道愁,喝醉了的人不知道憂。他舒舒服服地躺在陳小雨的懷裡。
陳小雨的心裡很不平靜,一股股的暖流觸及女人的心頭,在她懷裡抱著的似乎是三年前張九歌,甜甜蜜蜜,卿卿我我,我們是無話不講,無話不說,他是我的主心骨,我遇到難處向他哭訴,我要是受人欺負,他總是說別怕別怕有九歌。他是我的晴雨表,他是我的開心果,他……
王媽媽看著小雨緊緊的抱著張九歌,兩眼凝視遠方,軟綿綿的身體隨著牛車有節湊顫悠。這丫頭是咋的了?怎麼不說話呀?現在車是向吳家去,沒有走回家的路,她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難道她也發了神經嗎?想到此處,王媽媽的心中犯了嘀咕,這是咋的了,我的周圍有這麼多的精神病!小雨要是真的再病了,鄭軍不在,我可怎麼辦?王媽媽向小雨說:“小雨啊,我們先到吳家,你聽到了嗎?”小雨仍然陷於沉思的夢中。
王媽媽回過身去,用手搖晃小雨的身軀說:“小雨,小雨,我說話你聽到沒有?”小雨驚奇的問:“媽媽,你說啥?”王媽媽笑了,我說嗎我們小雨的身體是好好的,這孩子該有多堅強啊,那能說病就病了呢。:“小雨我是說我們現在是向吳家走,到吳秋生家,看看他回來沒有,問問小雲怎麼樣,小雲的父親傷重不重?需要不需要鄭軍回去看看。”小雨想還是王媽媽想的周到,是應該首先到吳秋生家裡看看。她說:“媽媽你說的對,我們要先到吳秋生家裡,瞭解情況。”
黃牛車進了吳秋生家的院子,吳秋生出門迎接,給牛加上草料同姑媽、小雨一起進到屋裡,王媽媽看到吳秋生的母親也能下地走路了。心中歡喜,她拉著兄弟媳婦的手說:“多長時間沒有見到你有這樣好的心情,這樣的在地下走路了,我真替我們吳家高興啊!”吳秋生的母親鄭新霞笑呵呵的說:“姐姐,我可是把你盼來了,你家裡的鄭大夫可真有辦法,連說帶紮就把我的病治好了。我這裡要感謝你有一個好兒子啊。”她看看小雨,又拉著小雨的手說:“看看你多有福哎,又來了一個大閨女。”小雨連忙向鄭新霞行禮並說:“舅媽好。”鄭新霞笑呵呵的說:“姐姐呀,瞧瞧這姑娘長得多麼標誌啊,細高的個頭,烏黑的頭發,水靈靈大眼睛,真是個精明靈巧大姑娘。”逗的大家都笑了。
吳秋生急著問小雨:“城裡那個精神病人是不是鄭兵?”小雨說:“不是。”吳秋生又問:“車上那個人是誰,他怎麼不下車?”小雨說:“他就是你說的那個精神病人,他叫張九歌,我們過去認識。準備將他接回家給他治病。吳秋生你說說小雲的情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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