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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葉莘曉好不容易發現了點方向，正準備搜船之際，一直昏迷的葉文海總算是醒了過來。
他一身昂貴的西裝早已布滿了汙泥，四周滿是魚腥味，掙紮了下身子發現全身捆綁，動彈不得。但多年商場的浸淫，讓他到底是臨危不亂，只是冷眼看著跟前這位老朋友。
“這麼多年沒見，你居然是這樣打招呼的。”
“別恨我朋友，”秦樹民的迷藥下得並不重，也知道他差不多時間會醒過來了。“我也是被逼的。”
他只是扭頭看了眼葉文海，臉上全無愧疚之意，又繼續背對著他，不知在搗鼓些什麼東西。
“被逼？哼，我倒是沒看出來。”
“哎，我也沒想到啊，20年前的一場車禍，20年後我們還會糾纏不清。”他終於站了起來，手上拿著個東西，船外的光透過縫射了進來，在他臉上形成淡淡光斑。
“你說這些孩子為啥這麼說不聽呢？我都要退休了，消停點不好嗎？”
“那群孩子也不是傻子，如果你不過分的話，他們不至於緊揪著你不放。”
葉文海當然知道他是在說自家兒子，葉莘曉脾氣雖然不好，但如果不是察覺到秦樹民有貓膩，他還不至於會對自己的上司緊追不放。
說到底，還是他自己造的孽。
“哼，我已經58了！再兩年就退休了！如果不是那個男人跑過來威脅我說要把20年前的事情公開，我至於幫他嗎？”秦樹民第一次洩露緝毒組的行動給他時，不是沒有後悔過的，可是每當他看到家裡櫥窗內那一枚枚勳章和獎狀，那一項項榮譽便不禁想，他若是不這麼做，他這幾十年的辛苦打拼來的成就，就白白浪費了。
他怎麼能讓自己苦心經營多年的名譽，就這樣毀於一旦了！
“說到底還不是為了你自己。”葉文海的冷嘲熱諷讓秦樹民有些不悅，他冷眼看著他。
“別對我冷嘲熱諷，你也沒好大哪裡去。爆炸案一出，你不就立刻搬到安同區去了，怎麼，是怕對方想起你是嗎？”
“可別把我跟你相提並論，當年那場車禍，我可是確定是對方的失誤的。”
“少給我來這套！當時你跟夏梵可不是這樣說的，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個小孩紅著眼沖上去想給他爸媽報仇的時候，這位大老闆怎麼說來著。
“這個世界上只有弱者才會無能為力，強者都是高高在上。你如果真的想報仇，長大了再說吧。”
秦樹民當時可將這一幕看在了眼裡，對他的話不認同時，他不是還說“小屁孩而已”。如今，小屁孩長大成人，變成了恐怖分子，還覺得不要緊嗎？
葉文海沒覺得當初自己的話有什麼問題，在你沒有任何能力的情況下，任何的反抗都是以卵擊石，只有當你真正茁壯成長了，才能掌握主動權。
不過他現在沒這個心情跟他討論這些人性和哲學上的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