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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下換蘇笑笑愣了。
女人卻不在乎地笑了出來，“怎麼，驚訝啦？老孃就是個妓女，怎麼了，看不起嗎？”
她大笑了出聲，蘇笑笑卻看到她的眼角有點點熒光。
“呃，這也算一種......職業吧？”
“哈哈哈，職業啊......”女人不屑地看著她，“看你的樣子，應該有著良好的出身吧？你在底層生活過嗎？即便是一個流浪漢，也是有所謂的屬地的，他人如果無意闖入，分分鐘都可能被打死你知道嗎？我爸就是這樣被打死的。我媽因為太窮了，扔下我跟我爸逃了。我爸以為大城市能有好發展，結果來了半個月被人騙走身上所有的錢，半夜帶著我到一個破工廠裡想就地隨便休息，結果卻被一堆人號稱是那個地方的主人給活活打死了，我倉皇之下報了警，警察卻只是把人隨便抓走了，沒多久卻又放了。”
女人一臉嘲諷，“你知道那天我聽見警察說什麼嗎？‘反正都是流浪漢，死一個少一個麻煩。’哈哈哈哈哈哈，你看看，在他們眼裡，底層裡的人根本連人都算不上，就只是個麻煩。”
蘇笑笑不知道自己能說些什麼，同為警察，她為此感到羞愧。
女人自顧自地大笑，完了才又說道，“你知道我殺的人是誰嗎？”
蘇笑笑搖了搖頭。
“是我媽。”女人語氣很得意，但她卻看到她臉上滿是悲痛，“我真是恨死她了，如果她當初不走，我爸就不會帶我離開縣城去城市討生意，他也不會死，後來的我也不會被......”她悽涼地一笑，“你能體會嗎？如果當初不是她，也許現在的我，也可以穿得端莊得體地出入大樓，當個正常的白領，過上安穩的生活。”
蘇笑笑的臉忽地變得慘白。
7年前，夏落也曾歇斯底裡地朝她喊叫，“你憑什麼指責我！如果不是你父母，也許我現在也是個有爸疼，有媽愛的孩子，你知道嗎？”
“我們彼此毀了彼此的家庭，這樣算扯平了，不是嗎？”
蘇笑笑的頭忽然痛了起來。
夏落從來沒跟她細講過他的童年，只是輕描淡寫地說過得並不是太好，在遇到張叔之前，一直跟照顧他的哥哥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
他說他不願意去回想童年的那段遭遇，因為不是很愉快。
蘇笑笑並不知道“不是很愉快”是一個怎樣的定義，但如果是跟眼前這個女人一樣的遭遇......
或許是她的顯露出了同情的神色，女人忽然鄙夷地看著她，“別這樣看著我，那會讓我覺得自己很蠢，還揪著過去不放。”
蘇笑笑勉強地扯了扯嘴角，似乎蠢的人是她。
女人嘆了口氣，下意識將手伸到嘴邊，發現並沒有煙，又悻悻地放下來。
“我沒打算殺她的。”她眼神望向遠處，“我只是拿了把刀，朝她胳膊上狠狠捅了一刀，然後告訴自己，今生的母女之情，至此了斷。想來，她虧欠的也不應該是我，而是我那短命的老爸。將來到了黃泉路上，還是讓我老爸自己去討回這個公道吧。”
“那你怎麼會被抓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