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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最後到底是沒去吃韓國料理，反而去了一家精緻的法國餐廳。夏落總感覺坐在對面的那個拿著刀叉，小口吃著牛排的蘇笑笑不是他認識的蘇笑笑。
“你知道我最不喜歡吃什麼料理嗎？法國料理！以前我跟我爸去過一次法國餐廳，哇，裡面每道菜都用這麼大的盤子裝著，”從前的她挽著他的胳膊，誇張地用手比了個範圍，“然後每道菜都這麼少，吃飯的時候還得低聲細語，吃一口擦一下。”她激動地搖著頭，“我吃不慣，吃不慣。”
從前的夏落喜歡揉她的頭發，像寵小貓般地寵溺著她，“吃不慣咱以後都不去吃了。”
“嗯，說好了，以後吃就去吃韓國料理，日本的其實也行。”
“行，你想吃什麼都行。”
過往的記憶歷歷在目，最不喜歡的卻變成了首選專案，夏落忽然覺得很是嘲諷。
蘇笑笑精緻優雅地吃完麵前的一小塊牛排，又拿起旁邊的紅酒輕輕抿了一口。她拿起紙巾擦了下嘴角，這才完整以待地看向夏落。
“怎麼，吃不慣嗎？”他面前的東西幾乎動都沒動過。
“嗯，吃不慣。”夏落索性放下刀叉，拿起旁邊的紅酒一飲而盡。
蘇笑笑看了他一眼，勾了勾嘴角，“我以為你這幾年養尊處優慣，應該吃得慣這些東西才對。”
夏落拿酒的手頓了頓，苦笑地看向她，“我一直都沒變，倒是你，居然喜歡上吃這些東西了。”
“是個人都會變，更何況7年了，當然，有些東西是永遠不會變的。”
蘇笑笑的意有所指，成功讓夏落變了臉色。
他虛弱地扯了扯嘴角，“為什麼你們都不放過過去呢？”
“放過？”蘇笑笑冷笑，“你這話未免說得太不負責任了，如果是你被滅了門，你還會……”
蘇笑笑原本還想冷嘲熱諷，但話到一半，她忽然也變了臉色。
夏落看她沒再說下去，便笑了。
“看樣子你知道了不少啊。”
蘇笑笑抬眼看他，抿著嘴，不說話。
“所以你說，冤冤相報何時了，你沒了父母，我也沒了父母，不是剛好？”
“不好。”蘇笑笑幾乎是咬著牙吐出這兩個字的，“生命怎麼可以用這種來做對等衡量？你要是覺得委屈，為什麼不走法律程式？”
“能走嗎？”夏落覺得真是荒唐極了，她這個千金大小姐真的以為這世間萬千冤事都可以透過被可敬的律法平反嗎？
她會不會太高估這世界的公平道義了？
“你自己身在其中，告訴我，你覺得走得了嗎？”
蘇笑笑不說話，夏落此時還完好無缺地坐在她面前，就說明瞭一切。
“所以，讓它過去吧。”夏落近乎哀求地看著她，“你不公過，我也不公過，已經夠了，就放過彼此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