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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蘇勤來找我了。”他抬頭看向跟前這位亦敵亦友的老頭子，“你們是不是對他做了什麼？”
他們認識多久了？也快30年了吧？以前的老張還只是夏落家的一名司機，成天穿著西裝坐在車裡，載著夏落的父親穿梭在各個高檔酒會裡，看他們上流社會的人你來我往地，觥籌交錯。
那時候的老方還是個血氣方剛的小夥子，當時他最大的願望啊，就是消滅這個世界所有的罪惡。但那時候的他卻特別摳，出去吃飯都不帶付錢，為此還被以前他的搭檔老蘇嘲笑說他心很大，眼卻很小。
後來啊，世事變遷，他們這一輩的人，離開的不再過問世事，留下的卻只能身不由己地接受過去的懲罰。
方叔一直都知道張叔跟夏家還有關系，也知道夏家出事後，他獨自一人將夏家的孩子拉扯長大。他曾經以為蘇家出事之後，那件事就算完了。
但如今看來，還沒完，是嗎？
“老張，你老實告訴我，你們是不是派人去襲擊蘇勤他們兄妹？”
“老方，你信不信我？”張叔是真的不知道這些事，最近春來香的毒品事件搞得他焦頭爛額，為了不讓事件擴大，他不得不忍痛將春來香轉讓出去，並且試圖停止所有的毒品往來，他最近甚至都很少去看夏落了。
“我真的不知道這些事。”
“不是你，還有誰？”如果不是害怕他們查出什麼東西，還有誰會對蘇家兄妹恨之入骨，派人去偷襲他們？
張叔瞬間沉默。
方叔見狀，也只能長嘆口氣，“老張啊，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他朝他面前放了個杯子，拿起酒，倒了滿滿一杯，“你跟我都這把年紀了，再去計較，也無濟於事了。而且，他們也都得到懲罰了啊。”
張叔吐了口氣，卻沒有接腔。他也知道該過去了，但也要剩下的人能過去才行。
他拿起杯子，一飲而盡。
“年輕人的執念，有時候真是個可怕的東西啊。”方叔不逼他，但看他那樣子，也大概有個數了。
“等他們活到我們這把年紀了才知道，這世界上哪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好好的活下去才是真理啊。”
“呵。”旁觀的人永遠看不透當局者的執，就好像他們永遠不知道夏家當初沒落後，夏家兩兄弟是怎麼活下來的。
他當時找到那兩個孩子時，都恨不得切腹謝罪。
張叔只是冷笑了一聲，又喝了杯酒。
方叔也不再多說，又給添了杯酒。但始終覺得有些不妥，想想還是開了口，“老張，小心點吧，如今這世道不像從前，當心引火上身。”
張叔手中轉著酒杯，他活了這麼些年，難道還不懂這些道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