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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了下午，蘇笑笑才累了沉沉睡去。
陳嘉抹了把疲憊的神情，靠在沙發，半天不能動彈。
偶爾安靜的時候，她還是很懷念以前那個愛笑愛鬧心地善良的蘇笑笑的。
小時候的陳嘉是個安靜怕生沉默寡言的女孩，她記得她第一次被帶到蘇家去的時候，一個人躲在門邊，膽怯地望著他們所有人。
是蘇笑笑走到她跟前，笑著對她伸出手說，“爸爸說以後你就住在我們家了，太好了，我有伴了。”
她沒有伸手，只是依然瞪著眼睛望著她。
她也不惱，發出一連串鈴鐺般的笑聲後，突然伸手把她從門後拉了出來，嘴裡還碎碎念著，“爸爸說以後你就睡我房間的隔壁，我把我最喜歡的洋娃娃放你房間陪你好不好？可是你不能弄壞它哦，不然我會生氣的。”
她當時心想，這個女孩子比她小一歲，但話怎麼這麼多。
如果她當時知道多年後的蘇笑笑會沉默寡言到如此地步，她肯定會收回這個想法，並巴不得她多說兩句。
陳嘉嘆了口氣，望著外面漸漸轉黑的天色，站了起來準備做飯。
一轉身，卻倒吸了一口涼氣。
蘇笑笑不知何時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笑笑？”
“嗯。”蘇笑笑面無表情掃了她一眼，兀自走了出來倒了杯水，眼神掃過滿客廳的狼藉，“我又犯病了？”
她有時候會忘記之前的事。
陳嘉點了點頭，想了想，還是試探性地問道。
“你要不要，再吃點藥？”
蘇笑笑沒有說話，只是皺了皺眉，陳嘉卻鬆了口氣。
沒有拒絕就是同意，這是她這段時間跟她相處以來摸出的門路。
“你休息會吧，我去做飯……”
“陳嘉……”蘇笑笑突然打斷她的話。
“嗯？”
“我們認識多久了？”
“嗯……快20年了吧。”想起認識他們之後20年幸福的生活，陳嘉是打從心底的感激。
“好久了啊……”
“是啊，好久了……”
“我記得我第一次見你們的時候，才這麼大呢。”回憶總是美好的，陳嘉歪著腦袋，比了比個子。
“轉眼間，都成娉婷的小姑娘了。”
她笑了笑，不過笑容並沒有傳給蘇笑笑。
“你也該……尋找自己的幸福了吧……”
陳嘉的笑容倏地斂去。
“笑笑，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就是覺得，你似乎不應該在繼續守著我了。”她眼神晃了晃，沒看向陳嘉。
“蘇笑笑！”她這是要趕她走？
蘇笑笑沒有回應她的憤怒，半天不說話，好半晌才冒出這麼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