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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安二十一年正月十五,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沅江樓月字號雅間,三面海棠鏤花窗撐開,京都夜色一覽無餘,絲竹笙簫聲聲入耳,宋予衡斜倚在視窗,往對面的紅袖招投擲芍藥,碗大的粉白色芍藥花不偏不倚,斜斜簪在樂姬鬆鬆的墮馬髻上,樂姬輕撫了下發髻,偏頭望了過來。
宋予衡用天青色嵌月光石的發帶束了高馬尾,身穿竹青色寬衣窄袍,豐神俊逸,器宇不凡,他轉著把空白摺扇沖對面道:“姑娘,如此良辰如此夜,可否以花易曲?”
樂姬抱著琵琶:“那便看公子贈花幾何了?”
宋予衡執筆蘸墨,不知在空白摺扇上寫了什麼,他手腕翻轉,摺扇攜帶著朵朱紅芍藥飛出,落在樂姬面前書案上時墨跡還未幹,樂姬拾起朱紅芍藥花放在鼻間嗅了嗅,仔細端詳摺扇上的字:“奴家獻醜,公子想聽什麼?”
煙花在夜空中次第綻開,宋予衡略探出點身子,挑眉牽動右眼眼角的淚痣:“小重山。”
對面琵琶聲起,宋予衡支腿打著拍子,仰頭灌了兩口秋露白,容昭搖頭輕笑:“瞧瞧,頂著這張臉又招蜂引蝶呢,勾得芍藥姑娘都給他彈琵琶了,豈不聞芍藥重山琵琶曲,千金難求。”
“一夕輕雷落萬絲,霽光浮瓦碧參差。有情芍藥含春淚,無力薔薇臥曉枝。”宋予衡搖了搖酒壇,“佳曲下酒,月中賞花,各取所需,何樂而不為呢?”
雁回道:“也不知道以後誰能管不得住你哦。”
宋予衡指腹摩挲著青瓷小酒壇:“我喜歡誰,自然心甘情願任他管束,重要的是心甘情願四個字。”
雁回無奈:“你又在含沙射影,我不願意去揚州衛則還能強逼我,你對他有偏見。”
宋予衡冷哧:“我就是看不慣他,也就是你鬼迷心竅,看他哪哪都好,以後等你後悔了可別來找我,我是不會理你的。”
容昭給默不作聲的姚殊斟上酒,轉移話題道:“前兩日我去太子府探望承寅,正好碰到阿予在同然思說話,然思讓他把治風寒的湯藥喝了,他二話不說就喝了,喝完之後還溫聲細語得解釋了一大通拒絕喝藥的因由。
這還是發燒燒暈過去也不肯喝藥的宋衡嗎?所以說他這是沒遇到那個人,等以後遇到了保準被管的服服帖帖。
話說我家這位小皇孫是哪裡合了你的脾氣?我去幫你物色個相似脾性的娶回家如何?”
“模樣可不能比然思差。”
“去你的,你這不是難為人嗎。”容昭隨口調侃,“若然思是個姑娘,我這個皇叔公定直接去幫你們請旨賜婚,可惜嘍。”
“他說話沒個分寸,你還縱著。”雁回舉杯道,“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這杯酒是我敬諸位的,得友如此,三生有幸。”
明日雁回隨衛則去往揚州赴任,容昭則持禦令巡防南疆,沒個三年五載回不來,京都就剩下他與姚殊這塊又冷又硬的石頭,以後喝酒跑馬都找不到人陪,宋予衡心裡不太痛快,喝酒便沒了節制。
酒過三巡,雁回被衛則接走了,席間氣氛莫名冷了下來,宋予衡搖搖晃晃起身用牛油紙把剛上桌的點心仔細包好,姚殊默默幫他把包好的點心繫上麻繩,容昭道:“別幫他弄了,你瞧他這幅模樣,自己回去都是個問題,點心指不定被他丟去哪。”
“不行!這是我特意幫然思點的。”宋予衡指了指身後,“還有冰糖葫蘆,糖狐貍。”
“太子府什麼東西沒有,你還巴巴給他帶這些。”
“他喜歡吃的。”
姚殊道:“你醉了。”
“你還說我?”宋予衡推了姚殊一把,“我不喜歡衛則,你去把青藺追回來,你……”
“阿予!”容昭按住宋予衡的手,“你真醉了,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