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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刃刺入陸廷和的面板,殷紅的鮮血沿著腿肘滴在烏紅的木椅上一點點滲了進去,悽厲的慘叫回旋往複,陸廷和沒有想到宋予衡會真的對他這個戶部尚書下手,濫用酷刑,屈打成招,他是真的有恃無恐。
楊敘手法嫻熟,一刀一刀慢慢磨把疼痛的折磨延到最長,膝蓋骨被完完整整削下來時,陸廷和疼得昏死了過去,雀使往他身上潑了盆冰冷的鹽水,宋予衡注視著他:“還差一個膝蓋骨呢,陸大人受不住大可直言。”
寒冬臘月,氣溫很低,冷水混合著血水慢慢凝結成霜,陸廷和昏昏沉沉看著血肉模糊的膝蓋,驚懼地往後避:“死……死有何懼!”
宋予衡拍手,居高臨下道:“好一個高風亮節的正人君子,本督難得碰上個硬骨頭,還真捨不得殺。”
陸廷和貼著椅背,宋予衡指間轉著把精美的匕首,漫不經心挑起他的臉:“你知道賑災銀有多少流進朱雀司了嗎?縝密無誤的賬本陸大人是做給誰看的?”
陸廷和倏而變了臉,手指摳著椅扶手,青白嘴唇無聲的張合,喉嚨中擠出句囈語不明的話,此時緊閉的房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推開,宋予衡收回匕首,用白帕子細細擦拭,容承詢尾隨容顯入門,付金德親自去解綁著陸廷和的鐵鏈被楊敘攔了下來。
容顯冷喝:“放肆!”
宋予衡道:“戶部尚書偽造假賬,朱雀司審理,還望皇上勿擾,臣會給皇上個滿意的結果。”
容承詢道:“下獄定罪,講究憑據。”
宋予衡指了指桌案上的帳薄:“查吧。”
算盤珠子撥的噼啪作響,容顯面色陰沉,容承詢氣定神閑,宋予衡百無聊賴拿匕首在茶幾上劃來劃去,空氣中黏膩的血腥味令人心焦,也不知過了多久,都禦史魏成稟道:“稟皇上,賬目無誤。”
宋予衡狠力把匕首擲向桌案,可惜軟綿綿的沒什麼力道,匕首“啪”的一聲掉了下來,容承詢勾唇:“長陵王自接管驍騎營後中飽私囊總計十五萬兩,驍騎營指揮同知蕭橋霜協理醫署調派西秦藥材,上下勾結,以次充好,從中謀利,平津藥坊的聞先生察覺此事,未及上報便被殺人滅口了。”
“慶安二十九年長陵王私自調兵斬首駐邊將領,慶安三十年解甲歸田出入南詔軍營,慶安三十二年汝州瘟疫、江南科舉舞弊都是長陵王造訪之處,其心昭昭,還望父皇明察。”
容承詢綿中帶針句句直刺容顯的痛楚,無論是結黨營私還是兵權旁落都是他所不能容忍的,淺薄的親情在權勢面前不堪一擊,依照他的疑心病只會數罪並罰,裴琅似笑非笑:“長陵王命人修葺秦鸞山的孤墳,仁善之心還是有的,不能以偏概全。”
打蛇打七寸,容承詢意有所指的引出聞溪被刻意加害,裴琅見風使舵落實了罪名,聞溪入宮十年聖寵不衰,全憑一張與仁賢皇後一模一樣的臉,她是仁賢皇後活在世上的影子,謀害聞溪就是把容顯自欺欺人的念想殘忍地撕碎。
秦鸞山埋葬著楊氏滿門,容策的仁善之心既給楊氏,便是公然與容氏抗衡,疑慮與憎恨慢慢侵蝕了容顯,傷疤撕開,血淋淋地,他是楊辭書的兒子,這個念頭一旦紮根,容承寅血脈延續便顯得極其微不足道。
容顯拂袖間杯盞盡碎:“傳……傳長陵王!”
宋予衡眸光陰鶩,容承詢把他的後路徹底斷了,他費心籌謀多時卻沒敵不過容承詢誅心之策,貪汙受賄動不了容策,結黨營私傷不了容策,甚至擁兵自立都不足以把容策置於死地,西秦兵弱缺將才,容策是扼制敵軍進犯西秦的最後一道盾牌,容顯昏庸無道,臨大事卻從不糊塗。
容承詢自始至終就沒有想用這些罪名去鉗制容策,這些是在分散宋予衡的注意力,他真正的殺手鐧是容策更改不了的身世,容承寅與楊辭書之子,既是庇護也是絕路,層層遞進,瓦解容顯的理智,勿論罪名真假,牽扯上楊辭書,就是罪上加罪,容顯私心給容策判了死刑。
宋予衡給齊湘使了個眼色,齊湘會意,悄然退去,室內很安靜,容顯須發花白,瘦削的臉擠滿摺子,憎惡的表情出現在這樣一張臉上顯得十分扭曲可怖。
容承詢湊近宋予衡,掩在寬袖中的手一把攥住他的手腕,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倨傲道:“你護了容承諺還想保容策,你想要的未免太多了。
我就想不明白了,容承諺那個廢物哪裡就入得了你的眼?還是你對東宮之位情有獨鐘?我若坐上那個位置,你是不是也能對我俯首稱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