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見他惱了,覺得火候差不多了,也不再繞彎子坦言道:
“當初我和國公爺約定,我推行負責推行武舉,你負責說服諸位大人五年內不言戰爭。而今約定期限已過兩年,再有一次武舉,五年之期就過了。
老大人難道是見到這太平盛世,真的不想打仗了?”
如同出現了蛛網的玻璃又被扔了一塊石頭,吳國公養老賦閒的狀態被秦淮一句話打破了。
只見吳國公噌的一下站起身,快步走上前來,居高臨下的看著秦淮,目光灼灼的問道:“真的還能打?!”
“為什麼不能?現在國富兵強,國庫裡都有一千萬兩銀子的富餘了。你沒看王尚書天天追著問各部哪裡缺錢?
原來的鐵公雞都能變成散財童子,再過三年,國庫就是有萬萬兩白銀都有可能,你說有沒有錢打仗?”
吳國公激動的搓了搓手,“懷北,我就知道沒看錯你。”
秦淮喝了口茶,看著吳國公有些癲狂的狀態,完全符合他的預料。
北蠻之恥是壓在武勳心頭的陰影。
先帝先皇后戰敗被俘,自刎於蠻族,屍骨都未受到尊重。
還有無數武勳戰死蠻荒,屍骨無存。
他們想打仗,就是要想報仇。軍人骨子裡的桀驁不馴,血債必須血來嘗。
吳國公沒看秦淮抓著手上的珠串轉動的飛快,有些躁鬱的來回踱步,最後一拍手。
“武院裡那些小子,專攻軍事的有二三百,我覺得以一榜的二十三人為首,編成二十三隻小隊全都發往邊疆,完全沒問題。”
“是二十四人。”
“李凌也去?!”
吳國公瞪大了眼睛,有些不解。
李凌已經是從四品大理寺少卿,以後可以說是官途無量,怎麼還能上戰場。
“李忠大人入了內閣,一身傷病,這輩子不能再上戰場了。”
“子承父業?好,不虧是我們武勳後代!那就二十四個小隊,趕往南疆北疆,歷練三年回來再定官職。”
吳國公越說越激動,三年,在等三年,他們就能一嘗所願了。
秦淮點了點頭,原本他也是這個想法,吳國公與他不謀而合。
“既然老大人也覺得可行,那我待會就去吏部和老師商議具體事宜。”
秦淮起身就走,沒有露出半點要娶女帝的意思。
吳國公後知後覺的砸了咂嘴,這小子有點不對勁,只談事不談條件,不是他的風格。
吳國公明明佔了便宜,可是他越想越覺得渾身不得勁。
“秦淮,懷北……你等等。”
吳國公老當益壯,三步並作兩步追上了快要出門的秦淮。
“怎麼了?您還有事情要吩咐我做嗎?”
秦淮強壓追揚起的嘴角,面色無喜無悲的問道。
“你先別走,我覺得你今天很不對勁。”
“哦。”
秦淮垂下眸子,濃密的睫毛蓋住了滿是算計的眸子,秦淮按到了一聲,成了。
“到底怎麼回事?”
他越這樣,吳國公越心慌。
秦淮嘆了口氣,慘兮兮的笑了笑,“不瞞一說,我快要完蛋了。”
“走,我們進屋說,進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