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理拉著一張苦瓜臉,有氣無力的道:“陛下,這些番邦使近日愈加猖狂,在大街上白吃白拿引發民怨,現在大批的苦主圍在宮門外討要公道,若是就這樣將他們放走,恐怕會寒了百姓們的心,所以臣請陛下,讓這些人賠償苦主損失,再準他們離去。”
蕭卿靈目光掃過金鳴和秦淮,似是想到了什麼,臉色慢慢沉了下來。
“準了,此事就按照你說的辦。”
錢理擦了擦冷汗,趕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那些番邦已經離去,他需要回到鴻臚寺將人扣押。
王公公神色匆匆的跑了進來,看了一眼秦淮,咬了咬牙低頭在女帝身側說道:
“陛下,日升國使臣,被群情激奮的百姓打死了。”
“這怎麼可能!”一想鎮定自若的張宰輔臉色狂變,傷人可以,人若是死在大酆朝那麻煩可就大了!
“秦淮,你可知罪。”蕭卿靈神色複雜的問道。
“臣不知。”
秦淮揉了揉鼻子,這幫人也太廢物了。身負武功,就算逃不掉一頓打,但活命也是沒問題的吧。原本秦淮的計劃是給他們打個半死然後半路截殺,現在好了,玩兒脫了。
不過死了就死了,這種陰險之人,死不足惜。
“不知?既然不知,那就回去好好想想,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再上朝!”
蕭卿靈動了真火,秦淮的小動作逃不過她的眼睛,要說這些安排不是他的手筆,別說是她,在場的諸位大人都不會相信。
秦淮倒是想得開,就當休假了。
只是他不著急,吳國公卻著急了。這次的事兒是他底下的人沒辦好,實在怪罪不到秦淮頭上。
“陛下……”
“臣領旨,甘願禁足,一定好好靜思己過。”
秦淮攔住了吳國公的話頭,開玩笑,這事兒可抵死不能承認。
吳國公冷靜下來,也閉了嘴。
百花宴結束,各種流言蜚語傳了出去。其中最出名,就是秦淮的新詩《破陣子》和他力壓日升親王的事情。
事情傳的神乎其神,百姓對秦淮逐漸產生了欽佩之情。原本大家對於這些番邦的所作所為就很厭惡,打死了日升親王,番邦也願意賠錢,這件事也就過去了。
可現在,聽聞秦淮居然因為他們受了牽連,這些苦主和書生就不幹了。
欺負人的明明是那些番邦小國,殺人償命天經地義,為何要秦大人受罪。一時間群情激奮,眾人圍聚順天府。
紛紛要投案自首,堅持說是自己一時激動打死了日升親王。
順天府尹張敬樂這些天焦頭爛額,府衙大牢人滿為患,這件事再也壓不住得上報給朝廷了。
與此同時,日升天皇知道胞弟被殺,強烈要求大酆朝懲治秦淮,不然就要脫離大酆,獨自稱王。
蕭卿靈知道訊息後,自己獨自在屋內一天一夜,第二日面無表情的推開了門,滿屋貴重器物連個完整的形狀都找不到了。
“都收拾了吧。”
侍女臨夏從未見過帝君如此失態的模樣,小心謹慎的獨自清理,沒敢驚動旁人。
早朝之上,文武百官得知日升國要稱王之事,紛紛氣得倒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