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得好!”
“他就是秦大人啊,當真聞名不如見面,見面更勝聞名。”
“對,他能做出出塞,必定能做出更好的詩詞。”
一個個書生雙手握拳,期盼的望向秦淮。
“你可看好,還有不到半柱香的時間。”
秦淮沒理他,伸手道:
“拿酒來!”
“我來!”
吳國公推開一旁捧酒的侍女,緩緩起身走到秦淮跟前,親自提著酒壺給秦淮滿了一杯。
大酆朝,除了先帝,沒人能有此殊榮。
秦淮謝過,幹了一杯。
見到吳老國公之前,他就聽說過關於他的事蹟,滿門忠烈一心為國,哪怕一把年紀,哪怕兒女全都戰死沙場,他想的也不過是以身報國,再興大酆。
那個時候他就覺得有一首詞,非常適合他,放下酒杯,抓起毛筆:
《破陣子·為吳武賦壯詞以贈之》
詞牌名一出,眾人譁然,武是先帝親自賜給鎮國公吳正豪的字,大家都耳聞過,但沒人敢叫。
因為能這麼叫的人,幾乎都死絕了。
吳老國公眼神迥然,望著秦淮,似是有所感,手指微微顫抖。
“醉裡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上片一出,眾人紛紛叫好,一股豪邁之氣平地而起,彷彿置身在了戰場。
女帝盯著秦淮揮筆而就,心中的怒氣平復,雙頰染上一絲紅暈。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髮生!”
撂筆,喝酒,銳利的目光如同利劍,掃過日升一眾人。然後轉身坐回座位,把舞臺留給這位倥傯一生的老人。
老國公顫抖著一雙手,將白紙捧在手中,不知不覺老淚橫流。
“一腔忠憤,無論在醒時還是在醉裡、夢中都不能忘懷,只是可憐,白髮生啊。”
不少人被氣氛感染,紅了眼圈,就連其他屬國都被震的說不出話來。
滿場寂靜,雅雀無聲,這場比試,贏得乾淨利落。
“這說的是他,又何嘗不是我們呢?我敬諸位!”
張宰輔等人提起酒杯,此刻沒什麼文人武將之分,不過都是一群殫精竭慮,為國為民白了頭髮的老頭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