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人,你怎麼知道吳國公想找我麻煩?他們應該絞盡腦汁想想,怎麼才能讓我不追究他們吧。畢竟動手截殺我的是他們的人,而我在外面的名聲可不怎麼好,說好聽了是殺伐果斷,說不好聽了,我就是個莽夫,看誰不爽就搞誰。武將們雖然做事直接,可不代表他們沒腦子。您說對吧?”
“呵,秦大人真是好算計,你鬧上王府,反倒讓這群武將先入為主認為你要不死不休的鬧起來,為了大局著想,他們不得不主動找你調停。”
“我說我沒算計,您信嗎?”秦淮撓了撓頭,頗為憨厚的笑了笑,熱血上頭的時候根本沒想這些,這都是巧合。
“你自己信嗎?”金元鎮抿了口茶,斜著眼沒好氣的問道。
秦淮聳了聳肩,你們不信我也沒辦法。
“懷北。”
“臣在。”
“老國公為了大酆朝鞠躬盡瘁,你不要搞的太過分。”
“臣儘量吧。”
“還有。”蕭卿靈手指彈了彈桌面,道:“給你三天時間,把這件事平息下來。三天後你上朝,孤不希望再聽到有關你的彈劾。”
秦淮點頭,很認真的看著蕭卿靈的臉,道:“陛下放心。”
“懷北,大酆朝今年的國庫增收,你功不可沒。按照這個進度,明年大酆朝的國庫就能充盈起來。現在武勳一脈總要打仗,以前還能用沒錢做藉口,現在已經很難壓制下去,朝廷裡分成了主戰派和主和派,孤想問問你是什麼意思?”
蕭卿靈的話音落下,金元鎮也正色了起來,他是武勳出身,站在主戰派。而陛下……這些年,他也看不清楚了。
“現在北疆和南疆摩擦不斷,臣認為,戰爭無可避免。”
蕭卿靈微微僵硬了一下,露出一絲苦笑,果然,秦淮也是主戰派。打,誰不想打呢,可如今國運剛剛轉好,大酆朝吃不起一場敗仗,也經不住戰爭揮霍。
“陛下,仗是一定要打,但臣認為,五年內是不可行的。正所謂攘外必先安內,現在大酆朝剛從國破的陰影中掙扎出來,百姓仍舊處於艱難困苦之中,壯丁數量也少。我們現在要做的是發展國內的農耕和經濟,鼓勵生育鼓勵讀書鼓勵習武,讓百姓儘快富足起來。”
蕭卿靈的鳳眸閃過一絲訝然,”攘外必先安內”這正是她所期盼的併為之努力的,秦淮和她想到一起去了嗎?
“那邊疆怎麼辦?我們一味退避只會助長蠻族和百夷氣焰!”金元鎮問道。
“老大人,請相信並給我一些時間,也給大酆朝一些喘息的時間。有些事情不是一蹴而就的,您說對嗎?我們已經等了這麼多年,還在乎這一點點時間嗎?”
金元鎮沉默著,突然長嘆了一口氣,突然笑道:“老了啊,秦淮,我只想在還能動的時候,再上一次戰場,哪怕戰死在沙場,你能明白嗎?”
秦淮心有感觸,輕聲道:“軍歌應唱無衣還,誓滅蠻夷出外關。只解沙場為國死,何須馬革裹屍還。”
“好,好好好!”金元鎮連說四個好,胸中似有一團火,眼圈通紅道:“只解沙場為國死,何須馬革裹屍還……好小子,老夫等著你。”
女帝鳳眸之中露出一絲驚異的色彩,似乎是重新認識這個書生一般。
“懷北,回去好好休息。”女帝雙手交叉,望著秦淮的背影,心道:孤也期待著。
秦淮退出御書房,冷風一吹,才發現後背不自覺的出了一層細密的汗。
呵,原來帝王的威壓是真實存在的。
咦,尚方劍和百花令忘了還回去,是女帝忘了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