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城府,聚賢閣內。
聚賢閣生意遍佈大酆,是為富一方的巨賈賈四平一手創立。
先帝駕崩後國運飄零,各地藩王蠢蠢欲動四處斂財,賈四平深知自己背景關係不夠深厚,恐怕難以保住家產,沒有太多猶豫,投靠了寧王世子。
其父正是大名鼎鼎的寧王蕭明,也是當年最有可能繼承大統的人選之一。
寧王世子經過兩年運作,聚賢閣搖身一變,從生意興隆的酒樓變成了他們斂財和收集情報最重要的工具。
一個女子手持金葉令牌,目光之中露出思索之色。
令牌是主子留給趙維的信物,這趙維真是貪心不足,才處理了上一任知府,尾巴還沒收乾淨,現在居然要她調動死士暗殺秦淮。
“彩屏,你還猶豫什麼。”一個女子目光噴火,看著彩屏似乎不欲殺死秦淮,出聲問道。
“柳如眉,你最好清醒一點,不要被仇恨矇蔽了雙眼。”被喚作彩屏的女子面容冷峻,放下手中的金葉,厲聲呵斥道。
“哼,秦淮先是瞧不上我們聚賢閣,現在又要動趙家窯,這等禍害留著只會壞了大事!”柳如眉嚴肅提醒。
“秦淮身負皇命,我們不能輕舉妄動。一旦暴露,我們在聚賢閣苦心這麼久的經營,很可能萬劫不復。”彩屏有自己的想法。
聚賢閣以土匪山寨作掩護,到處籌集劫掠,先後花了三年時間才攢夠這麼一批糧草,原本再拖延一年,主子就會起兵,誰知道半路殺出秦淮這個攪局者。
柳如眉被彩屏訓斥,心頭一陣屈辱。若非秦淮那個混蛋,她怎麼會落得如此田地。
自從她從牢獄中被放出來,主子就徹底對她失去了信任,如今居然要看彩屏的臉色做事,陰鬱之色一閃而過,柳如眉突然冷笑起來。
“什麼都不做,你承受得住主子的怒火嗎?”
彩屏聽見柳如眉話語,想到主子的手段,自尾椎股泛起一陣寒意。
“趙大人已經命人去處理寨了,只要銷燬證據,秦淮查不到我們頭上。我已經安排人去接應糧草,先轉移到深山裡再說。”
“哼,劉子毅帶著兵已經開拔了,轉移糧草?你能趕得上嗎?主子謀劃了這麼久,才在趙家窯存下上萬石的糧草,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轉移!”
“柳如眉,你少在這裡幸災樂禍,你以為你能逃得掉懲罰?”
“看在多年姐妹的情分上,我勸你不要讓趙陽帶人抵抗了,一個土匪寨如果真能打得過正規軍,那才會引起更大的懷疑。不如趁著巡檢司的隊伍沒到,讓趙陽毀了所有賬簿離開,至於其他,一群賤民全部滅口就是了。”
“說得輕巧,若是糧草丟了,我們也別想活。”彩屏的臉色很難看。
“那麼大一批糧草,劉子毅就算繳獲了,也勢必會囤在趙家窯的糧倉,你忘了趙家窯的趙縣令,他可是我們的人,到時候想辦法弄出來就是了。”
彩屏眼睛一亮,隨即又道:“若是他運送到平城府來怎麼辦?”
“殺了秦淮,讓主子將趙維扶上知府,到時候整個平城府,還不是我們說了算。”柳如眉殺機凜然道。
彩屏心中冷笑,這個蠢貨,說來說去還是要殺秦淮,只是她說的辦法未嘗不可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