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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個親姐姐。”
換好衣服從洗手間走出來的晚蕭蕭, 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顧孟平坐在沙發上,偏頭望著她, 稍稍揚了一下眉。她深吸一口氣,回望他的眼神, 帶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然後呢?”他伸手把晚蕭蕭拉到自己對面的沙發上坐下,輕聲問她, “你姐姐……還好嗎?”
她心頭輕顫, 來自於前世那場車禍的血色記憶又在一瞬間湧上來。她微僵了臉色, 半晌才訥訥回答:“她死了。車禍。”
顧孟平握著她手腕的掌猛然縮緊,胸口處似乎傳來某種怪異的刺痛感,他禁不住皺起眉頭, 許久方才追問:“和……姓懷的有關?”
“是。”晚蕭蕭自然察覺到他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她只是垂下長睫,輕緩地將自己準備好的那個故事說給他聽, “我有個大我七歲的親姐姐,她在大學時交往了一個男朋友。她很愛她的那個男朋友,也很信任他。他們的戀愛持續了整整七年,從讀書到工作。”
她說著, 再次抬頭望向顧孟平。血色幾乎從她的唇上褪盡, 她咬著牙繼續說:“可是就在他們準備談婚論嫁的時候,那個男人出軌了。他的弟弟為他牽線搭橋,讓他勾上了另一個女人。然後他們散佈謠言, 詆毀我姐姐, 最後還製造一場車禍, 害死了姐姐。”
顧孟平微怔,估算了一下她這個故事裡各個“角色”的年齡,問她:“懷承軒,是那個弟弟?”
“嗯。”晚蕭蕭點頭,“也許是報應,姐姐過世後沒多久,那個男人也病死了。然而在背後出壞主意害死姐姐的懷承軒,和那個第三者都還活得好好的,我要為姐姐報仇。”
“那場車禍……”顧孟平問,“查不出問題來嗎?”
她倒是有些被問住了——前世那場車禍的真相,最後可曾被公之於眾?
對此她一無所知。
嘆了聲氣後,她只能告訴顧孟平:“我能確定那場車禍絕不是意外,但是他們用了一些手段,把這件事的真相壓了下去。”
顧孟平“唔”了一聲,沒再接著說話。
他很清楚在這件事上,晚蕭蕭並沒有完全說真話。顧太子爺喜歡一個人,自然會把這個人的事查得清清楚楚,因此他不會不知道晚家只有晚蕭蕭一個女兒這件事。
可他並沒有要拆穿她的想法。
到底是京城顧家的繼承人,打小跟各種人精打交道,要辨別面前這個小丫頭片子說的話哪句真哪句假並不是件太難的事。
他相信她的故事裡,除了所謂的“哥哥姐姐”以外,絕大部分的事情都是真實發生過的,比如出軌、比如車禍,還比如那場持續七年的戀愛長跑。
能夠直白地告訴他,她接近懷承軒的目的就是報仇,於顧孟平來說這就已經足夠了。這代表她至少願意試著對他敞開心扉,至於她隱瞞的那一部分,他寧願相信她是有苦衷。
顧孟平勾起唇角,抬手揉揉她的腦袋。後者半睜著狐貍一樣的眼,心事重重地掃了他一眼。
晚蕭蕭同樣不是傻子,她明白顧孟平若是想查清她這個故事的真假,只需要抬抬手下個令就成。如果可以,她實在很想把這事原原本本告訴他,然而她不行。
重生這種事太過驚世駭俗,她敢保證自己要是真說了,會立刻被當成瘋子送進精神病院去。
所以不得已之下,她只好虛構出一個姐姐,將自己的那些故事安在這個“姐姐”頭上。她在賭,賭身邊的男人願不願意接受她這個漏洞明顯、卻已經是盡力接近事情真相的解釋。
她看他的同時,他也在打量她。小姑娘自以為心機夠深,其實所有心事都寫在那張美得冒泡的小臉上。顧孟平暗暗笑了兩聲,忽然站起來,傾身過去在她眉心吻了一下,而後拉著她往房門處走:“劇組那邊要遲到了,走吧。”
他跳脫得太快,晚蕭蕭一時有些拿不準他的心思,愣生生地被他牽著出門。直到進了電梯她還在偷著打量顧孟平,視線落在兩個人相牽的手上,透著點疑惑不安:她這算是……賭贏了麼?
懷著惶惑的心思坐上顧孟平的車,晚蕭蕭一路上都怔怔的。他瞥她幾眼,直覺自己不說些什麼,小家夥會硬生生憋死自己,這才問道:“你打算怎麼替你‘姐姐’報仇?”
他把姐姐兩個字的音咬得很重,她心頭微顫,隔了有一會兒才湊過去,在他耳邊講了幾句話。
顧孟平聽完,斜眼睨她,表情說不上是高興還是不高興。晚蕭蕭沒來由得有些慌張,不安地絞著自己的手指頭,直到聽見他不贊同的聲音:“你不該用自己做棋子。”
她聽明白他的意思,悶悶地應了聲後,回他:“我沒想過會遇見你。”沒想過遇見你,沒想過會對你動心,所以向懷承軒和袁宜報複原本是這輩子唯一的目標,為此將不惜任何代價。
而那時她一無所有,她這個人是唯一的籌碼。
雖然沒說完整,但她這句話已經無異於在向他表明心跡,顧孟平實打實地愣了一下。而後喜悅感攀著他的脊柱迅速往上沖,他忍不住高高揚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