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見剛才還生命垂危的曉晨,此時卻端坐在正對著門口的椅子上,疊起一雙長腿,目光炯炯的注視著我們,好似正在等著我們的到來一樣。
“來啦,快進來吧。”
他低沉的語氣緩緩說道,嘴角還帶著一抹溫和笑意。
我一陣驚訝後,不知所措的看向陸銘升,他隨即邁進屋子裡,我才敢跟著一起走進屋內。
曉晨起身步伐輕快的走到門口,把門砰的關上。
他的衣服上還帶著大片的血跡,臉上的血跡也都在。
這是到底什麼情況?他怎麼現在看上去一點事兒都沒有呢?
“別這麼看著我,都坐下吧。”
他說著話,露出一抹明朗的笑容,隨手拿起一旁的幾張宣紙,折了折擦著臉上的血跡,在椅子上坐下來。
“你們別害怕,我這是迴光返照。就知道你們會來,正好把事情跟你們交代交代。”
迴光返照?還真有迴光返照這一說啊,他現在看上去就跟沒事兒人似的,我一時之間還有些適應不來,傻愣愣的舉著傘杵在地上,遲遲沒有坐下。
“誒喲,擦不乾淨了,你們到時候別忘了把我收拾乾淨了,我可不想太糟糕的離開。”
他說話的表情那叫一個輕鬆,面對自己馬上就要死掉的事兒,竟然可以這麼的樂觀,一點也不畏懼,讓我瞬間心生佩服。
我隨即說要去叫毛師傅過來,他立馬起身攔住我,表情瞬間變得嚴肅。
“我要說很重要的事情,怎麼能讓外人聽到?”
他抬手把我推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隨後一張消瘦的臉上表情嚴謹的看向陸銘升那邊,嘴角抿著笑意說道:“我哥長得跟你一模一樣。”
陸銘升聽了這話,目光注視而去,卻並沒有說話。
曉晨嘴角帶笑的接著說道:
“我是將死之人,一些事兒也都清楚大半了。你是陸家的二少爺陸銘升,同樣也是我的老祖宗,而我呢,是陸家唯一延續下來的一條支脈,我的本名叫陸晨。”
我聽到這裡才恍悟過來,為什麼曉晨和陸銘升長得那麼像!原來他們是一家子的!
陸銘升剛要問些什麼,卻被他抬手打住。
“我知道你現在有很多問題要問我,可現在我時間不多了,所以不用問,我會抓緊時間講給你聽的。”
他說完這句話,交疊起一雙長腿,神情平和的開始講述:
“從小就聽我爺爺跟我說起陸家祖輩上的事兒,說陸家的老祖宗一家子都死於非命,祖上大老爺有三個兒子,大少爺陸滿堂,二少爺陸銘升,小少爺陸家和。”
“陸家慘遭不幸的時候,小少爺才只有八歲,不過很幸運的是,他並沒有死,因為他那會兒正好被他的奶孃帶出門玩兒,他和奶孃最親,一旦出門去玩兒就得隔天才能回來,所以等他隔天回家的時候家中的人已經遭遇不幸。”
“奶孃很害怕,要帶他離開,他偏不走,一路跑進他孃的房間裡,見他娘躺在地上,只剩半口氣,他娘藉著剩下的半口氣把一樣東西給了他,叫他趕緊走,之後奶孃就帶著陸家唯一倖存下來的他離開了陸家大院兒,去了奶孃生活的鄉下,此後再也沒有回去過。”
“而他娘給他的那件東西,是半張地圖,這半張地圖他一直好生保管,當做傳家寶代代相傳,一直傳到我這輩。陸家和一直都想要查出元兇替陸家報仇,可是此後陸家祖祖輩輩都不得施展,一貧到底。”
“後來,我爺爺這輩,他學過幾年道術,會一點兒皮毛的時候也曾替家裡掐算過,只是他資歷很淺,只算出陸家被人下了詛咒,才導致陸家慘死的人無法轉世投胎,而我們這一支脈更是被壓著運氣不得翻身!”
他說到這裡的時候,不由的握了握手指,骨節發白帶著恨意。
“我母親嫌棄家裡太窮,跟人跑了,我爸體弱多病爬不起床,哥哥在外打工又出車禍沒了,後來一直都是爺爺支撐這個家。”
“有天他特別嚴肅的把我叫到他跟前,把半張地圖用一種奇妙的方式給了我,又給了我些錢,告訴我,男人要有頂天立地的本事與責任,隨即叫我出去玩兒,越晚回來越好。”
“我不知道爺爺這是什麼意思,反正讓我出去玩兒,我立馬就跑出去了。到了晚上才回來,當時進家門一看,我爺和我爸都服毒身亡了,他們死了,死的讓我莫名其妙,可後來我知道爺爺是愛我的,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
“之後,我被政府送到了孤兒院,那裡的人欺負我,我實在受不了就跑出來流浪,直到我遇見了李老倔,他好心收養我,給我一個家,我也安心的和他一起生活,他很疼我,我想讓他過好日子,就出去打工,打工也不順,這時候就遇見一夥人,他們上來就掐算出我的所有事情。”
“我特別驚訝,他們又說能幫我轉運,我當時特別想擺脫黴運,就信了他們,跟著去了他們的地盤,他們要走了我無名指的血和一些頭髮,替我做法,然後我就睡著了,做了一個夢,有一個人影他放出一條小蛇吸我的血,我忽的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一片荒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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