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的立馬逃竄到老道士身後,他轉身面對向窗戶那邊,兩隻手腕橫豎交叉,豎起食指與中指,我瞬間看見一束金光從他指尖上射出。
我以為老道士手裡射出的金光是用來把窗戶上的那些白東西嚇跑的,可讓我沒想到的是,那道金光真正的用途不是將其驅散,而是把那些白糊糊的東西順著窗戶引向大門口,頃刻間兩扇門板砰砰砰的拍打起聲響。
“師傅!”
我聽見身後響起薛洋的聲音,我回頭看向他,看見他手裡端著一盆子,盆子裡面裝滿血紅色黏糊糊的東西,而且還會動!直往外爬!
“你端的是什麼鬼東西啊?!”
薛洋端著盆子快步走過來,我立馬捂住雙眼不敢再看,鼻子邊兒呼啦一下聞到一股鹹腥味兒。
“這是師傅讓我準備好的章魚角。”
章魚角?拿這東西幹什麼?又不是要弄燒烤派對!我又朝著他那邊看了眼,只看見那些章魚只有一條條觸角在盆子裡交織著蠕動,頭和身體全部已經被剁掉,看起來特別的噁心!
薛洋跨步到老道士跟前,我猛然聽見門板啪嚓一聲被推開成四分五裂。
“我的媽呀!!”
我看見那白糊糊的東西從門外呼啦一下湧進來!一大坨一大坨跟白色腦漿子似的,看起來質感特別厚重,很快速的在眼前的地上蔓延開,幾秒的時間便流淌到我跟前兒,直接觸到我的腳尖兒!
我緊忙朝後猛地退開三四步,看見門外還有大量的白糊糊的腦漿朝著屋子裡面湧動,好似一場災難片兒一樣!
呼呼啦啦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著,眼前的畫面既恐怖又噁心,眼看著腳跟底下的那塊兒地面一點點的縮小不剩,逼迫著我立馬跳到桌子上站著,我可不想被這鬼東西碰到我的身體!
我看向老道士他們那邊,他們卻仍舊站在原地,被那些白糊糊的腦漿子沒過他們的膝蓋。
我看見那些白糊糊的腦漿裡開始不斷冒出氣泡兒,緊接著一些嬰兒的屍體順著泡沫裡翻湧而上,更詭異的是,那些嬰兒沒有手腳,他們一個個瞪大著一雙雙黑眼珠子,臉上卻帶著一抹心滿意足似的笑容。
我順著桌子恨不得一步竄到房樑上待著去!
我眼睜睜的看著那些白色腦漿子一直不斷膨脹!馬上馬上就要沒過桌子了!
就在這時候,那些白色腦漿子在距離桌子五六厘米的地方忽然停下來。
我此時已經緊張又害怕到渾身是汗,肚子也跟著一陣陣的擰著勁兒疼起來。
我看向老道士他們師徒二人那邊,薛洋一隻手端著裝滿章魚角的盆子,另一隻手不斷扒拉開順著他腿往他身上爬的嬰兒屍體。
“師傅!可以開始了吧?!”
薛洋很明顯也有些受不了這場面了,深深蹙眉特別急迫的問老道士。
老道士眉頭繃緊,將手裡的金光收起後,伸手一把抓進裝滿章魚角的盆子裡,然後抓起那些還在蠕動的章魚角,隨手一丟,扔進了腿邊的白色腦漿中!
只聽見一陣哇哇的大叫聲,尖銳悽慘的很,我捂著耳朵看見那些蠕動著的章魚角瞬間將腦漿中的嬰兒屍體一個個快速捆綁起來,就如同綁粽子一樣!好吧……以後再也不用吃粽子了。
嗖嗖的幾下,白色腦漿裡的嬰兒屍體與腦漿分離開,啪啪落到一旁的桌子上,捆綁在他們身上的章魚角此時變成了一截截環環相扣在一起的銅色鎖鏈,在嬰兒屍體上交叉緊箍住!
隨即,滿屋地的白色腦漿子如同海水退潮一般迅速的退出門外,幾秒鐘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地上只留下星點粘稠痕跡。
我見狀,這才敢從桌子上一點點挪蹭下來,我還在全身顫抖著的走到老道士跟前,有些害怕的瞄了眼老道士身後那張桌上的推起來如同墳包似的嬰兒屍體。
“這、這些就是您說的陰脈嗎?”
我不由的問老道士,有些難以置信。
“這要是陰脈的話,韓家的陰宅早就瓦解了。這些只是用來引路的嬰屍,等下把他們用沉香木火燒成灰,用的時候灑在路上,便能指引我們找到陰脈隱藏之處。”
“陰脈不是就在那口枯井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