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動作敏捷伸手一把摟住馬上掉落到地上的箱子,緩緩蹙眉叫我小心點兒。
“爺爺,這、這人臉,您是從哪弄來的?它、它能有什麼用處啊?”
爺爺抿著嘴角淺笑了下,朝我招了下手,我跟著爺爺走到桌椅跟前坐下來,爺爺把箱子放在我們之間的桌子上,我盯著那箱子看了眼,真的很難以想象箱子裡的恐怖畫面。
爺爺叫我把箱子開啟,我看著爺爺那麼嚴肅的表情,只得深吸了一口氣,顫顫巍巍的伸手過去,手指很輕鬆的便開啟了上面的那把小鎖頭,我又看了爺爺一眼,爺爺示意我:
“沒事兒,開啟。”
我閉著眼睛緩緩的把箱子開啟,直到箱子全部開啟後,我才把眼睛欠開了一道縫,我瞄到箱子裡放著的根本不是血肉模糊的人臉,而是一個雙眼閉起,輪廓精緻的面具。
我伸手把面具從箱子裡拿出來,手指觸碰到面具的時候只覺得細滑如脂,而且還帶著一股芬芳氣味,那面具上的人臉輪廓精緻秀美,表情甜美安逸。
“它很美對吧。”
爺爺的話雖然是問我,但卻是肯定句,因為我手裡拿著的這個面具,無論是誰看見都會誇讚它的做工精湛細膩,表情惟妙惟肖如同真人的面頰一樣。
“嗯!好漂亮,是個美人臉,摸起來也好光滑,就跟真人臉一樣!”
“這就是真人臉。”
爺爺氣定神閒的說著,促使我手裡撫摸面具的動作停頓了,我趕忙把面具重新安放回到箱子裡,一雙手指上竟還帶著面具的光滑質感和那股芬芳氣味。
爺爺抿嘴兒笑下,伸手把面具拿起來,仔細端詳著,隨後緩緩開口道。
“沒錯,這是一張美人臉做的面具,在古時候的西域人,他們信奉神靈,相傳他們會將已故人的臉完整的剝下來拿能工巧匠做成一個面具,然後再透過神靈的力量促使已故人的亡魂附著在這個面具上,這樣便可以與死去的人見面,如同並沒有亡去一樣。”
我聽著爺爺說的話,覺得這件事兒神乎其神,玄乎的很,讓我有些半信半疑。
“後來中原的道家學者也學會了這種附魂法術,製作出了同樣富有靈性的面具。而我這個是偶然間得到的,你只要戴上這個面具入睡就會讀到一本珍貴的道術秘籍,那道術能保你安危,而且每一次根本不需要花費任何力氣便可以記住道術秘籍中一章節的內容。”
我看著爺爺又看了看那個面具緩緩點頭,半張著嘴回應了句:“啊……好神奇。”
“但我提醒你,要每隔兩個月方可用一次,因為這東西與死靈相關,所以陰氣太重,常用會折損陽氣,而且你千萬要記住,這本道術秘籍最後兩章內容一定不能讀,讀了的話就會轉瞬慘死,死後永世不得超生。”
爺爺的話既神秘又駭人,弄得我神經一驚一乍,只能傻傻的點頭,看著那面具瞬間都覺得似乎有一股莫名霧氣在面具上凌饒,讓我後背發涼。
我沒有立刻就去嘗試一下面具的厲害之處,而是把它先放在了我的房間裡。手腕上的傷口疼得厲害,但我沒敢告訴爺爺,怕爺爺又要訓我一頓,我一個人把藥包拿出來清洗了傷口包紮好,穿了件長袖的衣服遮擋住,反正也只是在家裡住幾天,瞞住這幾天就好。
另一天我睡醒起床看見爺爺早就已經做好了早飯,爺爺馬上就要八十歲的人了,雖然他有功底在身,走路仍舊比和他同齡的人利索的多得多,但畢竟也上了歲數,曾經筆直的脊樑也漸漸有了佝僂的弧度,頭髮也被大片的白色覆蓋,只剩幾縷灰不楞騰的頭髮夾在白髮裡。
“爺爺,我在學校都想你了。”
我上前抱住爺爺的手臂,另一隻手接過來他手裡的碗筷。爺爺向來不是善於表達感情的人,他對我時常都是一副很嚴肅的狀態,不過剛才我摟住他胳膊的一瞬,我能從他眼睛裡捕捉到一抹溫和的動容。
“才半年,又不是十年八載的,快洗洗乾淨吃飯了。”
我抿嘴笑著看到爺爺表現出來的害羞,特別逗,然後走到院子到水缸跟前舀水洗臉。
我剛把臉洗完,就看見村長和一群村民朝著我家院子拐進來,我愣住不解這大清早的他們來我家做什麼。
“顰兒回來啦,啥時候回來的啊?”
村長特別熱情的跟我說話,還叫我有些不太習慣,往常看見我他都是立馬跟躲瘟神似的往自家院子裡鑽,這回是咋的了,哪根筋搭錯,怎麼一反常態了?
“你們有啥事兒啊?一大早上來我家。”
我沒接他的話回應,直接問他們此次前來的目的是什麼,不過我覺得,他無事獻殷勤肯定沒好事兒。我看了眼村長後面的村民,一個個臉上帶著焦急和苦氣好像發生了什麼很遭殃的事情似的。
“我們來找你爺爺辦事兒。你爺爺在吧?”
村長明知故問,問完了也沒等我回應,便徑直朝屋子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