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虛軟無力,腦袋也越發的昏昏沉沉,荊白覺得越來越難受,終於是支援不住伸手扶著一旁的樹,緩緩的滑跪於地上,輕喘著氣。
醫修因所修煉心法緣故,比起修士而言,對毒素的抵抗能力要更強些,只要不是致命的劇毒,只需些時日便可慢慢慢慢的化解,也不知道時鎏到底給他下了什麼藥,他的靈氣和力氣似是被什麼東西不斷的吸走,任他再怎麼吞服靈丹靈酒,竟是沒有一點效果。
“白,白……”紅鱗將他扶起來,看他難受,急的都快要團團轉了。
“我……”荊白正要說我沒事,一口氣還未提上來,身體又是一陣乏力,又要軟倒在地,幸好紅鱗及時伸手將他抱入懷裡。
看著懷裡的人難受,紅鱗心裡也是非常不好受,雖然如今元神殘缺,以至於心智不全,但他本能的感覺到自己可以讓懷裡的人不那難受。
所以,紅鱗便是要遵循自己的本能,對荊白道:“白,等一會,就不難受了……”
荊白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緩緩抬頭去看他,卻見紅鱗豎瞳一縮,泛起妖異的紅光,然後張口露出尖銳的獠牙,便咬在他的頸側。
“唔……”尖銳的獠牙刺破面板,讓荊白痛撥出聲,原本扶在紅鱗身上的手不由的攥緊他的衣服。
除了第一次相遇時,紅鱗咬過他之外,這兩年在一起,哪怕纏著他行那事,也沒有再這樣過,而且又是咬在最這要害之處。
紅鱗將懷中的人緊緊的抱著,咬著那纖細白皙的脖頸不放,喉結上下微微滾動,似是將什麼東西動荊白的體內吸出來,雙瞳又再一縮,紅光更亮了,同時,紅鱗的額間出現了一點紅色,以紅點為中心漸漸的擴散開來,變成了極為妖異的花紋。
直到荊白再也忍不住劇痛暈了過去,紅鱗才將他鬆開,額上的花紋緩緩的收縮,最後變成一點,又隱入眉間。
……
荊白醒來的的時候,發現身上不再難受,也有了力氣,腦袋也不再是昏昏沉沉的,經脈之中正運轉這靈力,隨不及於平日,但起碼不似之前那般了。
忍不住露出淺淺的笑容,然後荊白又是發現自己此刻居然被紅鱗背在背上,心頭微微一動,他已知道為何先前紅鱗要咬他一口了。
這是要將他體內的毒素給吸出。
這麼想著,荊白心頭一跳,又些著急的湊過,道:“紅鱗,你給我吸出毒素,可有不適?”說著,就伸手去摸他的額頭和臉,與平時一樣,清清涼涼的。
紅鱗停下步子,微微側過頭來,伸出細長的蛇信子在他唇上舔了一下。
“我又咬了兔子。”
這麼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若是換著別人,定然是完全聽不懂的,但與他相處了兩年,荊白一下就明瞭。
紅鱗為他吸出那奇怪的毒,然後捉了一隻兔子,再將那毒過給了那兔子,所以他沒有事。
見他沒事,荊白終於是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淺淺的笑容。
“謝謝。”摟著紅鱗的雙手不由為收緊一些。
初遇之時的那事,讓荊白非常怕他的,就算後來因為莫名結了契約,他對這蛇妖也是極為抗拒的,而且……這妖哪怕是元神殘缺不全,也不是個安分的,當天的晚上就鑽到他的床上,強迫他做那事,可後來也不知何時開始,他竟是習慣了這蛇妖,哪怕與他做那事,居然也不再抗拒了,這麼想著,荊白的臉上微微泛紅。
“咳……那個……”深吸了一口氣,荊白穩了穩心神,讓自己不要再亂想,正要開口讓紅鱗把自己放下,卻發現有三個小光團在自己身邊飄來飄去,瞬間整個人都炸起來,低唸了一聲糟糕,是三個徒弟給自己的傳音符,便是抬手一撈,握在手中。
當他聽完了三個傳音符的內容,臉色立刻不好了,遲寒猜到他出事了,已經是往花滿林趕去,驚聲居然就直接遇上了那些人,而慕羨月則是問他怎麼突然離開了花滿林。
原本給三個徒弟傳音說自己不再花滿林,便是讓他們不要回去的,卻沒想到最後竟是變成這樣。
荊白有些鬱悶了,一時也有些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想了想,對紅鱗問:“我們現在去哪兒?”
紅鱗是個妖,對味道極為敏銳,相隔著數百里他都能清晰的感覺到,此刻揹著他在林子裡慢悠悠的走,一點都不著急,顯然是已經擺脫時鎏那些人。
他得先尋個地方才可,不能讓遲寒他們再回花滿林的。
“去那個……”紅鱗眉頭輕輕皺起,想了好一會兒,總算是想起了了,道:“千幽谷。”
“千幽谷?”荊白微微一愣,他並沒有聽過這個地方,有些奇怪紅鱗怎麼會帶他去那個地方,又問:“你怎麼會知道那個地方?”
莫不是這蛇妖元神恢復了,記起什麼來?
“之前有人,我聽到的。”然後抬起頭,伸出細長的信子舔了舔。
這是在追蹤對方的味道,也就是說紅鱗揹著他一路跟在別人的後面,往那個千幽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