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宗忍法,暗影成真手!”
見自己一雙心愛的徒兒被枯手拽入墓門,神宗天水便立即結印、從足下喚出影之手探去!
可還未等兩隻影之手鑽入墓門,那周遭的二十隻枯手便齊聚而來,凌空將前者捏得扭曲變形、最終化為了暗色的‘影之靈氣’渙散於海水之間……
濃濃陰影之色,轉瞬便籠罩了整座偌大的墓室,降下了寂靜與寥然……可是,這份寂寥只維持了彈指之刻,變又被那二十餘道‘血咒枯手’所撕破!霎時間,這些枯手如織似雨般向神宗天水捉來,快得彷彿像是一條條早已捆牢的黑焰鐐銬!
但神宗天水豈是被障目就能輕易捉拿的對手?只見他的人,似是化身成了幾十、上百個一般,來回現身在高低錯落、遠近不同的虛無殘影之間,躲過了十之有七的枯手來襲。剩下的三成,其中是有兩成被神宗天水施展的‘燚靈訣’所燒退,縮回了墓門之內;至於,還有僅剩的一成……
“天水老兒,鄙人來助你一臂之力!”
那鬼三郎很有空,因為他莫名地發現……這些枯手從始至終都沒把他當做目標。
它們所全力對付的——都是一個個有血有肉、有呼吸有生命的活人,而不是他這個不知該算殭屍還是惡鬼的死族之人。
噹噹!骷髏太刀雖然鋒利異常,但劈砍在這幾條‘血咒枯手’之上時……總顯得此刀又鈍又輕,就和生了一寸厚實的鐵鏽那般。
好在這出刀之人,不是什麼尋常的刀劍之客,而是力大無窮的鬼族三郎。只見他趕忙搖身一變,露出了赤眸白髮、銀膚獨角的‘惡鬼之容’,並以蠻力彈飛了那些如玄鐵鑄造的沉重枯手。
可是,就在他本以為能夠與‘神宗天水’合力,來對付這墓中鬼怪之際……嗙嗙、嗙嗙嗙!影霧之中,好似有成百上千的撞門重音如擂鼓般接踵傳來,隨之——便是有難以計數的枯手如浮光掠影一般,毫無規律地抓撓擒拿!
“鬼三郎,你小心些!老夫能感覺到……這枯手的主人發怒嘞!”
“鄙人明白。不過,你才要多留心……它們,好像都是衝你而來的!”
“未必!我更覺得,它們是認為你最難對付,想把你留到最後再料理!”
“哈哈,不會的。正所謂擒賊先擒王,若是這墓裡的‘老魷魚’覺得鄙人最難對付,它……”
就在鬼三郎充滿自信地騰挪激鬥於千百枯手大陣中時……他的腳底下的漆黑霧水之中,陡然間就亮起了一隻佈滿血絲的碩大凶眸!這兇眸的瞳孔,原本似是深淵般空洞而難見終焉,而現在……其內套住了一頭惡鬼的身影!
鬼三郎已經察覺到大事不妙,便趕忙騰挪幽靈般的身軀來回試探。可那兇眸的瞳孔,卻好似是他的影子一般,時時刻刻處於他閃身來去的正下方。這,已然是讓常年遊走在生死懸橋上的鬼三郎都心中發怵了,他不禁呲牙一喝、斬出了《鬼劍七絕》中威力最甚的那招!
“鬼劍七絕,鬼皇臨界!”
只見鬼三郎的身形一動,周遭的極上殺意便環繞其身,化作一匹頭戴金冠的虛面大鬼。
旋即,那大鬼額首上的兩隻鬼角便應聲發亮,並茲喇喇地閃動著青黑色的雷光。彈指後,這雷光便不住地向正中間凝聚,形成一枚鬼皇雷球——雷球又自中間豁然開裂,迸發出足矣令靈皇膽顫心驚的靈能大霹靂!
此招,固然威力驚人,就連那見慣了高手和大場面的‘神宗天水’都不由得為之暗自喝彩。可是,但凡是殺人的絕招……就必須要擊中對手,方才能使其成招。而眼下的這招‘鬼皇臨界’……卻好像是將鬼皇活靈活現地描在了畫中,縱使再兇厲強悍,也無能左右畫外的敵手。
咣噹一記悶重奇響,鬼皇的雷光霹靂竟是穿過了這枚虛無又真實的兇目,直向漆黑迷幻之中掠去。且過得半晌,仍是沒有一絲半點的回應,彷彿……鬼三郎的這一記絕殺之招,就是面對著廣袤深沉的大北海底所擊出的,根本無關痛癢。
而這墓底兇目,反倒是霎然間一亮!兇目一亮,那看來是有千萬只的枯手,便同時向鬼三郎殺氣所凝成‘百鬼中皇’捶擊而來!一陣嗵嗵嘡嘡的轟擊,就像是全城的百姓在大年三十的夜裡齊齊燃放煙花炮仗,而那百鬼中皇……也好似是紙鳶那般向上不斷升騰,且速度愈發愈快!
它,很快便從大墓堂中被打退回了狹長甬道之內,並還在不斷攀升!最後,轟然一記!鬼皇瞬時剝離了宿主之身、飛彈出墓道入口,轉眼又化為了濃稠的殺意與靈氣散諸在海底深淵之上……喀喀嘎嘎!這還未罷,正當不死心的鬼三郎,欲要再度潛入墓道中時——那條深邃的墓道霎時間每隔一丈,旋出了一扇面上亮得六角星形的圓盤石門。
當鬼三郎落地之際,那些注靈的圓盤石門……已經如同百節蜈蚣竹般把整條墓道給牢牢封死。他,若是再度下墓救人,就必須要一層層地、像是竹蟲一般鑽過去,方才可行……只要可行,鬼三郎這種傢伙是不可能放棄自己夥伴的。可是,偏偏眼下他卻不得不放棄,不得不離開這片大悲海域,再也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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