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讓黃泉意外的是:棺材裡卻多了一個人。一個女人。
黃泉指尖燃起青炎,皺眉道:“你,你為何要進來?”
鵝毛女子哼得一聲,道:“因為你偷了我的匕首,沒還給我!”
黃泉邊捶著密不透風的棺蓋,邊啐道:“唉呀,你這丫頭片子真是死腦筋!但凡我想到把匕首取出來的辦法,就一定會託人給你捎去的。你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回你那榮華富貴享之不盡的家裡去!”
鵝毛女子本來見了黃泉的本事,不敢再出言侮辱。可現下她聽聞‘回家’二字,胸中就燃起了一團團無名之火。她漲紅了臉道:“看你的眼睛,也沒比我大上幾歲,你憑什麼就嘰嘰歪歪在那裡教訓我?本小姐想去凍土就去凍土,想去東玄就去東玄!就算我想去天上界、地下界,也和你沒有半顆石榴的關係!”
對付這種姑娘的第一手段,那就是回家睡覺。
鑽進被窩子裡睡他個三天三夜,並祈禱這只是一場能醒來的噩夢。
但若不是夢,那就只有避開。避得遠遠的,避到天涯海角去。
假如還是避不開……那你只有苦笑自己命太好,遇上這種活太歲了。
黃泉就在苦笑,笑自己為什麼總能遇到各式各樣的奇葩?思前想後,好像也就是剩他自己比較正常。
其實,他才是最不正常的那一個人——一個最傻、最呆、最木訥的人。
因為但凡只要是正常男人,在和一位青春靚麗的少女相處時,總該有說不完的話、做不完的小動作。
可是這氣死人的黃泉,居然三個時辰都沒有開過口,更別說和鵝毛少女有肢體接觸了。
他從這棺材被不知道是什麼的巨獸馱起,一路嘭嘭小跑開始,就一直背對著那少女,呼呼酣睡。就連那少女使勁捏他的胳肢窩,他都毫無反應,就像是個喪失知覺的植物人。
因為他覺得根本不必和這姑娘解釋——這棺材裡的空氣,只夠一個人存活的。只有自己多睡覺、少呼吸,才是讓兩人活著抵達黑雷谷的唯一辦法。
……
又過了三個時辰。
四周響起了連綴不斷的轟隆雷擊!
想必,他們已經來到了黑雷谷附近的‘百里雷陣’之中。
縱使雷聲灌耳,也吵不醒黃泉。
可是,卻有一綹如蚊蠅般的細聲,催得他不得不醒來。
那鵝毛少女哭了。哭得委屈,哭得我見猶憐。
黃泉低聲問:“你,害怕打雷?”
少女搖了搖頭,道:“我……不怕。”
黃泉柔聲道:“別逞強了。你不怕打雷,那哭什麼?”
少女輕輕地捶了黃泉一記,道:“沒喇!人家,人家是……”
緣由說得很輕,可黃泉卻聽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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