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凜自幼從不與女子動手,即使迫不得已,也會手下留情。
如今,他卻要破例!
他握住腰間‘白鞘寶劍’的劍柄,周身散開了濃郁的肅殺之氣,淡淡說道:“男不與女鬥,我本不願與你們動手。但若諸位師父非要取我的性命……那我也只有先殺光你們了。”
妙空哼得一聲,道:“下界惡鬼,休得口出狂言!本門的‘鏡花水月陣’變幻莫測,豈是你這等愚魯的妖邪之輩能夠破解的?”
說罷,這二十餘名比丘尼便應聲舞起花劍。時而有人施展梯雲縱,如一朵牡丹般攀升高枝;時而有人似是梨花一般,在劍陣的空隙中星點綻放;時而又有人屈膝半蹲出劍,好比是從夜色荷塘裡生起的蓮花。
彈指之間,是有牡丹、紫藤、梨花、海棠、牽牛、水仙、蘭花……等等珍奇花卉一併鬥豔。愣是將這冰天雪地中的泉眼,點綴成了天帝宮中的百花園。
“咱們上!”
隨著妙空一聲號令,那牡丹劍、海棠劍便當先攻上。
北冥凜的眼之疾、手之快,決然是這群比丘尼難以媲美的。
他只等那牡丹、海棠的花瓣,湊近到他半丈之內……方才迅雷一般拔劍!
噹噹!
白鞘寶劍,還在鞘中。
可那兩朵嬌豔欲滴的劍花,卻已然凋零。
兩位小師父眼望手中段成六截的青鋼劍,呆立半晌。
因為她們知道北冥凜出劍了,也知道他一共出了七劍——六劍砍在兵刃上,一劍削在她們的脖頸旁。
可是,她們卻完全看不見北冥凜的出手。他的劍,好似從始至終,就一直插在那潔白無瑕的白鞘劍匣之內,連半毫都沒有挪出來過。
她們倆,看不見。
妙空、妙賢和妙慧也只能看見‘北冥凜’的手掌戰抖了一下。
在場,唯有一人,剛才看清了九成——那便是雙眼繚亂的白袍女尼。
她心念:‘這頭惡鬼太不可思議了……他眼下雖然看似虛弱,但使出的劍招卻比方才還要高明不少。還有,他的這柄白鞘的寶劍……為何如此像那一柄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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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確認,因為她所沒看清楚的一成,就是那‘白鞘寶劍’究竟是何模樣?
雖然,這‘鏡花水月陣’看似千變萬化。
可在真正絕頂的劍客眼裡,這些都是破綻百出的花招。
北冥凜摧枯拉朽地連退數敵,並在她們的脖頸左側各劃了一劍,意在讓這些比丘尼能知難而退,莫要再糾纏自己。
可惜,命中註定要被桃花纏枝的男人,是避到天涯海角都躲不過的。
何況,這些女人……還都是最要命的女人,是所有男人雙掌合十都未必能請走的活菩薩。
她們劍雖折了,可眼神卻比之前更加決絕。
她們有的凝冰為劍、有的催火成劍、有的鍊金作劍,重新施展開各自劍招,向北冥凜殺來!
眼下,赤橙的炎光未散。
但漫天的雪花,又再度飄然紛飛。
在傲雪之中,只有梅花才是枝梢翹楚。
北冥凜就是梅花,他的劍招,更如梅花一般——孤傲、冷酷,卻又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