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珠,如海般蔚藍。
盪漾的眼波,如是深藏著兩股旋渦一般吸引著人,吸引著……所有的男人。
遙見一名藍裙女子撐著雨傘,信步蹣跚而來——她面帶春風、笑意盈盈,好像在答謝每一個男人口中未道出的讚美之詞,又像在藐視所有女人心裡的嫉妒與厭惡。
且她身上……還散發出的那種不可一世、捨我其誰的尊貴氣場,自然而然地就讓南宮主城內的百姓們左右退開,為她騰出了一條寬闊的通道。
見到如此佳人……
想必整個主城廣場之中,唯獨劉公公與那兩位‘丹侍’才能心如止水。
此外,就連龍木、丹木這種少近女色的高手……也都會不自覺地多看她一眼,更別提那看起來就不太檢點的南宮喬木了。
南宮喬木嗦了口哈喇子,唾沫還差點滴到衣服上。他又急忙抹了抹嘴角,才吃相難看地道:“閣下,便是‘皇甫盟主’派來的特使——楚盈香、楚姑娘嗎?”
楚盈香請了個蹲安禮,柔聲道:“正是小女子。”
這簡單的五個字,就已嬌媚無限。哪怕世上再硬的老骨頭,都要被她喊化了。
“好,好極啦!”南宮喬木也顧不上東方蒔拋來的白眼,連聲呦呵道,“傳令,還不趕緊起開玄鐵重門,迎接‘盈香姑娘’她上來?”
“遵命!”南宮二當家話音一落,那傳令忙是單膝跪地接令。
可這傳令剛要轉身通報,樓下楚盈香那空靈的柔聲……又再度傳來:“二當家的,您不必勞師動眾了。”
言語恍惚之間,只見她掌中的那頂象牙柄的寶傘隨風飄起、愈飛愈高,如是孤舟一般向南宮主城上盪漾而來……
“什麼東西?”
“快保護二老爺!”
南宮家的護衛長一吼,所有的衛兵齊刷刷地撐起大盾、排列成陣,可很快——那‘象牙寶傘’就懸在南宮喬木頭頂,不動了。
滴答,滴答。
幾滴水珠從雨傘裡落下,積蓄在城樓的花崗岩板上。
那寶傘輕輕搖落、遮住了那灘雨水,而隨後再發生的事……就匪夷所思的像戲法一樣!
呼喇!
傘,慢慢地再一次升高。
可這一次,卻不是被風帶起的……而是被人撐起來的!
啊?這雨傘之下,竟憑空多了一個人——多了一個千嬌百媚的‘楚盈香’!
她再向看呆了的南宮喬木請了個安,道:“這午時已過,為盼‘賭約’早些開始,小女子只有略施拙技。失禮之處,還請二當家的多多包涵吶!”
話音剛落,留在百丈開外,東首街道上的那個‘楚盈香’便撲騰一聲——如盛滿水的皮球那般登時破裂,水花颯喇四濺!
南宮喬木見得楚盈香有這般身手,忙是連忙作揖賠笑道:“啊?怎麼會呢?老夫……哪會記在心上?哈,哈哈!”說罷,他舌頭都大了,想來心裡也是又害怕、又覬覦美色。
“他孃的,這是什麼妖法啊?”
“誰知道呢?極有可能的是一種高深的靈訣吧?”
“這‘皇甫世家’當真是淵海第一氏族,就連個小妮子使者都這麼有本事……那皇甫連城、皇甫瓊還不得翻天嘞?”
……雖說整座主城廣場還算安靜,可所有島主、領主、包括尋常百姓們,無不是被這奇妙的法門所折服,忍不住就開始竊竊私語、暗中喝彩。縱使那兩名趾高氣揚的‘玄階丹侍’也不忍斜眼相覷,默然讚歎。
“單論水靈訣的造詣,這位‘楚姑娘’恐怕還在‘火裳龍王’之上……”龍木略帶嫉妒地嘆道,“咱們淵海當真是人才輩出,老夫老了、老夫老了吶!”
聽罷,墨龍淵與南宮燕皆是嚥了口唾沫,暗自唸叨——
“但願她,不是我們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