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燕他,早已經賺了十萬兩黃金。”
誰也沒想到,原先一直默默無聲的黃泉,竟然淡淡開口。
這句話雖說得語調平緩,但顯得十分有說服力,以至南宮東明、沙瓦里、買買提等在場行商們,全都瞠目結舌、狐疑不停。甚至,就連阿瑤、南宮燕、龍木、丹木都丟擲了匪夷所思的目光,盯向黃泉。
一片死寂,鴉雀無聲。此刻若是有一根銀線針落下,那也是猶如獅虎咆哮般洪亮。可是,並沒有銀線落下,只有酒線從酒壺的壺嘴,落進酒杯,再一口灌入黃泉的肚中。
“好酒!”黃泉輕聲一笑,面朝南宮東明,諷道,“如此佳釀,東明兄為何不飲?難不成你知道自己‘嘴髒舌臭’,怕負了這樽甘香的美酒?”
阿瑤、南宮燕忍俊不禁,紛然淺笑。就連底下抱著看戲心理的行商們,也都暗自偷樂。
南宮東明到底心高氣傲慣了,就這麼被黃泉一激,便即炸了鍋。他毫不客氣地哼道:“哼,我瞧是誰……原來是早上的那個邋遢老賴!怎的?晚上換了衣服,人模狗樣了?還想狗嘴裡吐出象牙來?”
“呵!東明兄,你倒吐個象牙出來給大夥兒瞧瞧唄?”
“我哪吐得出象牙?”
“哦?你吐不出象牙?”黃泉朗聲笑問,“那你豈不是狗?因為‘狗嘴吐不出象牙’啊?”
“我?!”南宮東明氣得臉紅脖子粗,可也沒話再行辯解,直惹得在場眾人暗笑不止。
“你……你這狗東西,瞧本少爺不要你好看!”
南宮東明靈氣一凝,摺扇簌地一展!徑直就向黃泉進招而去!
“東明少爺,萬萬不可!”南宮東明身後的獨眼男子見勢不妙,身形忽地飄然起來。眨眼睛他已邁出七八步遠,眼看就要搶在南宮東明身前。
“丹木,小年輕鬥鬥靈力,你緊張什麼?”發話的……是龍木先生!他不知何時,也從席間竄出,擋在了另一個獨眼男子跟前。
“龍木,你趕緊讓開!”
“不。”
“你再不讓開,我就不客氣了!”丹木先生周身的靈氣瞬間激增,猶如狂風急速回旋!
“哼,你何時對我客氣過?”龍木先生也不甘示弱,同樣釋放靈氣,壓住了丹木的身形。
呲呲——兩股靈氣相互擠壓、推搡著。它們的主人也都絲毫不敢怠慢,面孔如太廟門前的石人雕像那般,冷峻肅穆。
這‘龍木、丹木’二人不動,另一方卻動得厲害!
哐哐噹噹、噼噼啪啪!南宮東明與黃泉二人過了十餘招,已將數十張桌椅盡數掀翻,數十道美酒、佳餚灑得片地。
南宮東明雖佔著上風,但黃泉只顧著閃避、並不進攻,自然誰也沒便宜。見得此狀,南宮東明大罵道:“呔,你這條黃狗不是嘴巴很牢嗎?怎的到頭來……只會躲本少爺的招?”
黃泉輕哼一聲,並不反駁。他不是在躲,而是在等——等他胸口的‘血契’再度沸騰,展現出那越階的強悍靈力……可等得好久,卻遲遲不見有動靜。黃泉急了,捏著腰間布袋,默唸:“血玉靈璽,血玉靈璽!快快賜予我力量吶?快啊!”
“血契的契約方——‘圖巴族人’一個都不在,怎麼賜給你力量?”黃泉折眼一瞧,只見離腸正癱在桌上胡吃海喝,並砸吧著嘴講道,“你恐怕還不曉得‘帝王血契’的觸發條件吧?”
觸發條件?!
黃泉本就以為自己有‘血色靈氣’加持,才敢如此得瑟,挑戰這‘玄階行者’南宮東明。如若沒了這張底牌,那自己和桌上的菜瓜有何區別?
“哈,原來你這黃狗,修靈境界才只有‘地階行者’?連靈能力都沒,妄想戰勝本少爺?!”南宮東明又是高興,又是氣憤。他高興的是:以自己的實力,要殺黃泉是輕而易舉。而氣憤的是:自己為何……沒在白天就活剝了他!
大多客旅皆退出宴席,不敢呆在這修靈者的戰場,就連花剌子島的衛兵也沒膽量上前阻止。畢竟,若沒有靈氣庇護,隨意擦上個‘風靈訣’便會身首異處、一命嗚呼。
因為專注躲避‘疾風刃’,黃泉的體力消耗過度。眼下,他已然被南宮東明手中摺扇劃中數次,皮肉外傷不少。他倚著牆面,連喘粗氣,忙催問:“離腸,離腸!我該怎麼辦?”
“啊?這酒好喝地很吶!”離腸酒窩微紅,舔著美酒酣道,“小泉泉啊,趕緊來喝幾盅!”
“你!”黃泉哇啦一吼,破口大罵,“喝你個骷髏大頭鬼,你徒兒我命都快沒了!”
既知對方沒後手,南宮東明哪肯留情罷手?他見狀,忙摺扇凝聚靈氣,凌空一揮道:“風靈訣,疾風刃!”
疾風晃眼!
無形利刃霎時撕裂空氣,徑直急速掠來!黃泉瞳孔一怔,心頭高喊:不好!
嗙!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有道影子,電光火石般地竄起,擋在了黃泉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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