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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的屍體找到了？”
客廳裡沒有開燈，只有星星點點的光線透過窗簾的間隙鑽進來，讓屋內不成為純粹的黑。
你與中也並肩靠在沙發邊上，身下是柔軟毛絨的大塊地毯。細密的長絨毛乖巧的依偎在下垂的手邊，在這沒有開空調的夜裡帶來一點兒熱意。
“嗯，找到了。在孤兒院背後山上的樹林裡埋著。”你抬手關掉了畫面靜止的電視機，本來今晚打算一塊兒玩玩遊戲放鬆一下的，但勞累了一天實在是沒有那個精力了，這遊戲從開機後就沒有動過，此刻在昏暗的環境裡有點晃眼。
“果然啊……”中也沒有閉眼，只是仰頭看著天花板，從側面只能看見那雙鈷藍色的眸子融入夜色，但從直覺看來，他應該也挺難過的。
這也難怪，雖然早已從之前的調查裡聽聞過澀澤龍彥的死訊，但當所恨之人的屍骨當真現世，總有些塵埃落地的恍惚感。
“從骨頭上的痕跡看，應該是被巨型猛獸一巴掌扇死的。”你簡單的回顧那時候的場景，“如果他本人沒有問起的話，不要和中島說。”
“嗯。那小子啊……”中也嘀咕著，眼睛閉上了。隨後沉默著往你身邊靠。
他的密度比你大得多，相互支撐並不能達成全然的平衡。左右遊戲已經關閉，不需要坐起來玩兒，你輕輕撐著他的肩膀，在他略帶疑惑的哼聲裡，將人放倒側臥。
這下舒服多了。他的重量交付給地毯，你只需要用大腿撐起他的肩頸就好。過程中他的眼睛沒有睜開，被放倒也只是稍微調整下姿勢，任由你摸他柔軟的長發，將手埋在他的頭頂來回揉搓。
從後腦勺開始緩慢用力，你能聽見他發出隱約舒服的哼哼聲。他的呼吸非常的平穩，不設定任何防備，也彷彿沒有過多的思緒與想法。
如果不是你在動作間觸碰到他過熱的耳朵，可能也就相信了他的平靜吧。
“中島……他那時候不在嗎？他不是這部分專案的負責人嗎？”中也有一搭沒一搭的與你交流，明明困得要死，但在這萬籟俱寂的深夜，你們難得有空這樣貼貼，平和在這樣的地方總是讓人珍惜的寶藏。
“院長交代完地下室的前因後果後情緒比較激動，中島有安慰他。”你也睏意席捲，前言不搭後語的。雖然你們早已透過捐贈的方式入股了那家孤兒院，但本次給與的金錢與資源是之前不可比擬的，確信你們是真的打算庇護孤兒們，院長在介紹建築改擴建計劃的過程中破防了。這次不但交代了地下室為何存在，還解釋了裡面的血跡來源，只是言語間過錯都歸於他自己本人，將血跡的來源模糊了過去。
“嗯哼，長大了麼。”中也的感慨與你想通，你當時也有這樣的對比強烈的感覺。一邊是剛被你帶出來時候畏畏縮縮的樣子，一邊是現在已經能穩重的與過去的長輩交流未來計劃的儀態，不得不說中島的變化很大，越來越像一個合格的幹部直屬了。
“是啊。然後院長給了他一塊表，把他帶進房間裡聊了會兒。”你回憶著那時候的場景，“之後只有院長出來了，中島在裡面對著表發呆，我們想著讓他自己思考冷靜一下，去挖的時候就沒有帶上他。”
“表嗎……”中也的動作從背對你的側臥改為平臥。你被他下垂的長發撓得一哆嗦，將他的頭扶起，捋了一把頭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