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張鈺嘉跟我說,樂平跟他約好了,壓著點到場。”連榮有些顯得憂心忡忡,“你說,會不會高永夏已經算透了樂平的想法?”
“一個早晚到場的事情,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吧。”雲山月沒有在意這件事情,反而安慰連榮,“不要胡思亂想,樂平未見得會知道這些,也許他現在正在因為高永夏在等他而在那偷樂呢。”
但該說不該說,雲山月確實還算是比較瞭解樂平的棋手,因為樂平真正聽見了張鈺嘉告訴他,高永夏已經提前到了比賽在等他而有些高興。
但很快,樂平就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奇怪,高永夏又在整什麼么蛾子?”樂平疑惑的看向張鈺嘉,“按理來說,我跟他應該是腳前腳後到比賽現場的,可今天他卻提前來了?”
“高永夏這個人性格下棋的時候陰晴不定,就連想法也琢磨不透,你沒有必要去糾結他為什麼提前來,也許是因為路上不堵車呢?”
樂平呵呵了一下:“高永夏總不至於天天堵車吧。”
比較開始,樂平執黑,高永夏執白,從佈局階段這麼看是有些略微平淡的度過了。
“樂平看樣子還有些顧忌高永夏,高永夏的序盤有什麼可顧忌的嘛,好一會兒壞一會兒的。”高鑒良在那裡吐槽著,“既然執黑就已得下定決心從序盤把他打下去,下的這麼平淡鮮少有交鋒,這是想鋪地板?”
“我看未見得。”趙石在那懶洋洋的說,“樂平現在可一次讀秒都沒有用過,他肯定是想中盤搞點事情,畢竟到了他最擅長的快棋領域了。”
“我可不認為高永夏的快棋到底有多不好。”馬思楓坐起來,喝了一口氣,“他快棋戰績還挺好的。”
是了,大家沉默,樂平擅長快棋這是共識,但樂平快棋戰績真的好嗎,那可真就未見得了。
陸力在那裡沉吟了一下:“現在最應該擔心的應該是樂平中盤會不會打勺。”
對上號稱是中盤十三段的高永夏,中盤到官子的容錯率就很低了,如果真的打了一個勺,就算是高永夏的苦手也翻不出他的五指山。
到了中盤,樂平確實是有些大手筆,現在他們觀戰的覺得,這種暗搓搓的壓縮眼位的手法有些小打小鬧,但後來,就突然逐漸形成了小官子。
然後,高永夏就死了一塊棋。
“刷了半宿的死活題沒白刷啊。”趙石打著哈欠,“這塊下的很好,這邊小官子定型之後,黑棋目數遙遙領先,而且這塊棋就棋神來救不活。”
“他倒還挺適合這種暗搓搓的坑人手法的。”大家鬆了一口氣,而雲山月卻僅僅的盯著電腦螢幕。
下一手,白棋脫先。
“這是預設了,這塊白棋區域性不活了?”
又過了幾手,高永夏在中腹跟樂平纏鬥了起來,雙方殘子遺留下來的問題很多,可以說中腹一片混亂。
擅長力戰派的棋手都在那裡默不作聲的摸著下巴。
“這棋……”陸力嘆了一口氣,“黑白雙方容不得一點岔子出現。”
“容錯率太低了。”趙石在那裡感嘆著。
“嗯?高永夏居然讓出位置來了?”馬思楓皺著眉頭,“他想要幹什麼?”
雲山月看著高永夏這一連串的招數越看越眼熟,她撓了一下頭:“這是準備轉換嗎?”
“轉換?都這種地步了,轉不轉換沒有必要了吧?轉換也是白虧到家了,而且現在明顯是黑棋要強殺,白棋在黑棋強殺的攻擊下潰不成軍。”高鑒良搖著頭,“平白無故的這樣下,應該是打將,高永夏沒有讀秒的保留時間了?”
就在眾人紛紛猜測的時候,樂平也開始頻繁的打將了。
“中盤太過於複雜,愣生生把10次一分鐘讀秒給用光了?”連榮有些詫異。
“不對,是黑棋想要處理一下殘子,所以對比之前下來顯得有些緩。”
在連續打將之後,中盤開始了慘不忍睹的錯進錯出。
“操,打勺了。”陸力低聲罵了一下,黑棋打勺。
這個時候終於想起來了,她低聲說:“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