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奇怪,但凡是雲山月想要贏的棋,她總有90的可能性贏下來,就好像這次一樣,樂平眼睜睜的看著本來屬於自己的勝利從指間溜走,從而抓著頭有些瞪大眼睛在那複盤。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在旁邊觀戰的幾個人都很快的明白過來,樂平這局棋到底是怎麼輸出去的了。
“當時就應該應這,她這完全就是個無理手,徒增加計算量的棋。”
“但也不能不應,這手棋正卡在了喉嚨上,這就是為了這條大龍做準備的。”
“很明擺了這手棋根本殺不死。”
“還是脫先比較穩妥一點。”
“嘶……這棋,怎麼看著這麼有高永夏的風格?”樂平聽著耳邊各種各樣的聲音,並沒有生出煩燥的感覺,他託著下巴,“這棋風可太像了。”
這話一出,耳邊的聲音立刻都沒有了,陸力和趙石坐在了樂平的兩邊,開始推導棋局的走向,半個小時後對戰室裡的人越圍越多,趙石默不作聲的把遼源叫來,一手一手的給他擺著棋譜。
周圍的人都不約而同的沒有說話。
“你覺得黑棋的棋風像是誰下的?”趙石看向遼源。
“嗯……高永夏九段?”遼源皺著眉頭,撓了撓頭,“我沒有跟高永夏九段下過多少局,但這個棋風,好像沒有多少棋手可以掌控的這麼熟練吧。”
“交代吧,你從哪偷學的這種手藝?”國家隊在針對高永夏的研討會上都沒能精準的掌握住,反而讓雲山月這種時不時還不參加的棋手掌握的八九不離十了。
“一般人做不出來高永夏這種蠢事。”陸力深呼吸了一口氣,“我更做不出來這種事情。”
“這種事情怎麼能叫蠢呢。”雲山月翻了一個白眼。
“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傅。”高鑒良深呼吸一口氣,“高永夏之所以難以對付更多的還是他的個人棋風,他的棋風,被我們形象的稱之為僵屍流,意思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他總能在大家意想不到的地方出棋,這是他的個人風格,也是他最為致命的一點。”
“棋手恐懼於被高永夏翻盤。”樂平緊跟著補充道,“或許對於一個棋手來說,輸棋並不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但是從大優的局面瞬間就被人翻盤,自己輸掉比賽,那種情況,比自己死了幾條大龍還更加讓人沮喪。”
“把自己的所掌握的教出去,是很讓人感到可怕的,更何況,如果找到了剋制辦法,那可能陷入不斷的輸棋當中。”
趙石跟高永夏是隊友,他算得上是很瞭解高永夏的職業棋手了,他們兩個人的關系還算的上不錯,私下裡多有下棋,但在一般情況之下,高永夏是絕對不會使出自己的拿手絕技的。
“哪有你們說的那麼邪乎,高永夏還教過他們韓國棋手僵屍流呢。”雲山月並不覺得這件事情有多嚴重,但好像大家都一致認為這件事情很嚴重很嚴重。
“可你是中國棋手。”
樂平他們大概很難想象高永夏是一種抱著什麼心思教雲山月什麼是僵屍流的棋,也很難帶入高永夏在明明知道中國棋手在給他開專門的研討會時,他還是教了,這大概就是高永夏的個人性格。
“高永夏是條漢子。”
樂平這麼感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