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她在比賽當中絕對沒有出現像毒蛇一樣的眼神,真正像毒蛇一樣的眼神是高永夏,湊巧,當兩人的視線交彙的時候,高永夏笑了一下,那種笑容十分刺眼,彷彿已經預告雲山月這盤已經沒有任何機會能夠翻身。
雲山月深吸一口氣,她再次看向自己的保留時間,沒有任何猶豫的起身離開,她打算用短暫的離坐時間安靜一下,在衛生間的洗手池裡,用涼水冷靜一下。
很奇怪,她遇上高永夏不在少數,甚至可以說是國內在比賽場上遇上高永夏次數的前幾名了,但以往的比賽從來沒有這種令人十分不安的感覺,這種近似乎直覺的感覺到底是從而來的,令人生厭,難道是因為高永夏今天穿的是白色西裝?
回到比賽場地,高永夏已經落子,雲山月彎腰看了一眼,又不由自主的陷入長考,這種複雜局面的處理,可以說在圍棋的領域裡,現在還沒有人能夠敢說超過高永夏,而現在高永夏已經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
“高永夏下手過於狠了點。”局外看者都忍不住皺了皺眉。
“最讓人生畏的不是他的棋,而是他的盤外招。”張鈺嘉深吸一口氣,“剛才猝不及防的對視了一眼,從那以後雲山月就總是棋差一著。”
或者不是什麼棋差一著,而是已落下風,從棋上從氣勢上。
是好一些,大體上還是樂平領先,樂平就此鬆了一口氣,不斷的看向雲山月和高永夏那邊,撓了撓額頭。
這棋沒法下了。
雲山月率先進入讀秒狀態,高永夏的攻勢稍緩,只不過高永夏太過於瞭解雲山月,知道雲山月現在在打什麼算盤,雲山月在打算將局勢拖入官子,而這盤棋進入官子高永夏的處境就困難一些,他的孤子和死子相對來說比較多,想要處理這些要費一些功夫,而雲山月很明顯的想用這些東西做做文章。
高永夏當然不會給雲山月機會,棋子落下局勢一轉,現在就已經沒有收官子的必要了,幾條大龍廝殺在一起,高永夏在不知不覺間已經牽動著雲山月的步伐,將這幾條大龍屠殺到了半死不活。
沒救了,此時此刻誰都知道。
雲山月投子認輸,她靠在凳子上,回想著這局棋從一開始的落法和選點,從一開始似乎就沒有什麼機會,這和她所認識的碾壓還是不一樣的,這盤棋怎麼說呢,從現在來看好像也沒有什麼辦法能夠補救一樣。
“你看上去好像很難過。”裁判在一旁數子,高永夏撩了一下頭發拄著額頭看向雲山月,“不就輸了一盤棋嘛。”
“高永夏你不說話是不是會死?”雲山月深吸一口氣,在之前高永夏留給她的好印象都在剛才那句話中煙消雲散,他就好像是一個大boss一樣,怎麼推也推不過去。
明天還有一場比賽,對於雲山月來說,那似乎是一場必須要贏的比賽,對於旁觀者來說,那好像是一盤將要被淩遲處死的比賽。
賽後採訪,韓國媒體驚訝於高永夏穿上了很久沒有穿過白色西裝。
“半決賽還有三番棋,明天有希望結束半決賽嗎?”
高永夏看向走出會場的雲山月:“我沒有輸的可能性,我是在拯救她。”
雲山月回頭如果不是周圍全是記者,她恐怕能罵出聲。
這是怎麼樣的一個性格惡劣棋手?
為什麼還沒有能夠出現消滅他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穿白色西裝的高永夏,整個人都變得惡劣了。
閑得無聊時翻了一下古早新聞,富士通杯韓國棋手十連冠是至今為止圍棋大賽裡無法突破的記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