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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棋輸了的時候也會喝酒嗎?”雲山月端著酒杯趴在吧臺上問,“或者說你有輸的慘的時候嗎?”
高永夏的酒量很好,曾經陸力,王星,趙石幾個人輪番灌他都沒有把他灌醉過,久而久之,在酒桌上就沒有人敢灌他酒了。
“不下棋就不會輸,我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輸棋的感覺了。”
聽著高永夏的話,雲山月才想起來高永夏還沒有複職,他雖然這半個月在韓國待著,但好像他在韓國棋院的複職訊息一直沒有傳出來。
“韓國棋院一直卡著你的複職申請,你就沒有想過換個地方?”雲山月低頭喝酒,不知道高永夏安的什麼心,面前的這一排全是果酒,這是生怕她喝醉耍酒瘋。
高永夏搖著頭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現在的情況,自嘲了一聲:“沒有任何一個棋院敢收留我,因為我本身就是一個不安定的因素。”
“沒錯,你確實是個不安定因素。”雲山月託著下巴,大白天的高永夏能找到一個還在營業的酒吧就已經很厲害了,只可惜喝醉了還不知道明天怎麼過呢。
高永夏歪著頭有些茫然並且不理解的看向雲山月:“你今天的感覺很怪異,是因為輸棋嗎?”
“我不知道,你就當我是下棋下瘋了的神經病吧。”
下棋真的有把人下瘋了的時候,雲山月印象最深的是她在道場學棋的時候,有一個人一直在定段邊緣徘徊,一直定不上段,16歲那年,他撕毀了自己的業餘證書,從此發誓再也不碰圍棋,其實他不知道,他是那幾年老師心裡最有希望定段的學生。
定了段之後她更是見到了很多被棋逼瘋的職業棋手,他們對於自己輸棋已經成了很痛恨的事情,如果輸了一局棋恨不得割下來一塊肉。
人們常常管這種叫偏執。
雲山月也有,但是很輕,每當輸掉她認為很重要的棋時,她心理都很不痛快,有的時候自言自語,甚至有的時候會不想下棋。
女隊的領隊周洋九段曾經當過雲山月一段時間的心理輔導老師,他對雲山月的評價不適合下棋,心情狀態浮動太大,不利於下棋。
“看來你的心情很不好啊。”高永夏靠在一邊看著雲山月自己在那裡喝酒,“你們時候複盤過對申仁俊的那局棋?”
“那局棋還用複盤,傻子都下不出來那種棋。”雲山月翻了一個白眼,“那局棋,我從佈局階段就一直被申仁俊壓制著,一直到最後投子認輸,那局棋給我的感覺是什麼,那就是他差點把棋下成了指導棋。”
那局棋事後雲山月翻來覆去的看,她怎麼看都覺得現在的自己下不出來那種棋,下的實在是太臭了。
可沒有人職責她,因為她先鋒四連勝。
“你們對那一對雙胞胎兄弟真的瞭解嗎?”高永夏一怔,隨後笑了下,“他們兩個跟我同年定段,段位上的差距不能代表著實力,他們兄弟兩個是韓國棋院有名的笑面虎。”
“笑面虎?”雲山月微微眯下眼睛盯著高永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們一定沒有關注過雙人男子聯棋,他們兄弟兩個是自組隊雙人男子聯棋連續五年的冠軍。”
“你的意思是他們很有默契。”
“雙胞胎都很有默契。”高永夏不置一詞,“就算是我跟崔勢一起下聯棋也沒有下過他們兩個。”
高永夏和崔勢,他們兩個加起來是現在棋界的三分之二江山,竟然一起下棋都沒有下過那對雙胞胎兄弟?
這未免也太離譜了。
“拿著酒跟我來。”高永夏說動就動,帶著雲山月往酒吧裡面走,最裡面的一個房間,開啟之後,裡面竟然被安置成了一個小的棋室。
“你這……”
“這是我朋友的一個酒吧,他創業的時候沒有錢,向我借錢,酒吧建成之後盈利我們兩個對半分。”高永夏看著這間棋室,不由得笑道,“當然他也挺喜歡下棋,就是沒有那個天賦。”
沒有天賦的人可以下棋嗎?
當然可以,就是成不了職業棋手而已,望著這間小小的棋室,雲山月看向門口,實在是讓人難以想象酒吧的深處竟然還會有這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輸了棋喜歡喝酒的棋手不要太多,就算是說過就一點也不好喝的棋手都喜歡酒後消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