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下午回去的時候,棋局已經過半。
雲山月坐在棋盤的一邊,她對面高鑒良,高鑒良給她擺著棋。
“連榮的開局真是一如既往的穩。”雲山月看著棋盤不由得感嘆一句,“如果能保持這麼明顯的優勢,這局棋拿下的可能性很大。”
“是啊。”高鑒良看著大螢幕,此時的兩個人已經陷入了頻頻長考之中,互相都在試探著對方如何下棋,正當他們兩個擺棋的時候,高永夏突然中盤認輸。
“剛剛接到訊息,高永夏中盤認輸。”高鑒良低聲對著雲山月問,“這盤棋還有可下的地方很多,以高永夏的實力未必不能板回來,他怎麼就不下了呢?”
雲山月嘖了一下子,搖著頭:“大概,這就是脾氣吧,他可能覺得這局棋他下的很難受,不想在繼續下去了,幹脆就直接認輸,這種事他以前在韓國棋院不是沒幹過。”
高永夏的脾氣很複雜,但是每個提起他的人都覺得,這個人在棋上不好惹,性格也不好惹,讓他不痛快了,他一定會找回來。
他本人也因為脾氣的關系跟韓國棋院弄的很僵,升段賽不去,韓國棋院捏著鼻子給他改了升段規則,增加直升九段規則,結果人家三個月就拿了兩個世界冠軍一馬平川的升到了九段。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局棋下完高永夏下次一定會給連榮下絆子的。
高永夏並未參與賽後的複盤,而是直接離開了,看不出來臉色到底好不好,連榮來的時候也是一臉納悶的不知道高永夏為什麼突然選擇認輸。
“先恭喜你率先贏下一盤。”高鑒良拍了一下連榮的肩膀,對他囑咐道,“下局棋一定要小心,這次可能真的把高永夏給惹急了。”
“你覺得他是怎麼想的?”連榮若有所思的點頭,坐在雲山月的對面,拄著下巴,“以你對他的瞭解,你覺得他應該在想什麼?”
雲山月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每一個人都覺得她比較瞭解高永夏一樣,但她分析,高永夏一定是憋著什麼大招。
“明天一定要小心。高永夏不是那麼輕易認輸的人,他明天指不定就要從什麼地方還回來。”雲山月小心的囑咐著他。
只可惜,圍棋這個東西,還是在看棋盤之上的變化。
第二天,三星杯決賽三番棋第二場。
高永夏執黑,連榮執白。
黑棋上來就把局面導向了最複雜的程度,妖刀的祭出讓整個局面變得越來越複雜,高鑒良和雲山月在棋盤上擺了不下十多種變化,局面卻還是看不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中盤休棋,連榮一個人坐在角落裡,沒有人去打攪他,他靠在那裡,閉上眼睛在計算棋盤上的得失。
連榮都這樣了,高永夏也一定不會好過,雲山月揉了揉額頭,異常覺得圍棋使人頭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