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福在一邊急的抓耳撓腮,錦繡正在心裡尋思要不要說起燕王的事情,張貴妃心太急,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太子秦朗,太子妃蘇錦繡,二人違反宮規,擅自出入宮廷,一律······”就在張貴妃心裡猶豫,僅僅按照宮規,懲罰會不會太輕了,那樣就浪費了一次好機會的時候,園福再也忍不住。
雙膝齊齊著地,一副英勇赴死的樣子,“娘娘,奴才有事稟告!”
張貴妃大怒,感覺自己的威信受到了挑戰,雙目一橫,喝到,“這裡豈有你說話的份,給我立刻滾出去!”
“娘娘,這是東宮,他是東宮裡的奴才,您這是要將我的貼身內侍趕到哪裡去?”太子沉下臉,譏誚地諷刺道。
“看來太子殿下是太多仁慈了,才嬌縱出了這麼個沒眼力見的東西!”張貴妃不甘示弱,夾槍帶棍的立刻回擊,沒有一點點遲疑。
“娘娘,昨晚燕王殿下醉酒了,是咱們殿下和娘娘出宮扶回來的。”園福顧不得太多了,說完這句話就對著張貴妃磕頭,“奴才多嘴了,還請娘娘恕罪!”
張貴妃此時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園福一開口,她還沒有來得及細聽清楚,一腳已經怒不可遏的踢在園福的背上。園福似乎沒有收到絲毫影響,還是鏗鏘有力地說完。
張貴妃愣住了,憤怒的表情凝固在了臉上,錯愕不已。
“下去,你們通通都給我退下。”張貴妃惱羞成怒地指著帶過來的一眾宮女太監,咆哮道,“還有你!”張貴妃將視線停留在園福身上,咬牙切齒地說道。
“園福,起身,去煮些茶水來,看來貴妃娘娘心火比較盛,需得喝點清茶敗敗火。”太子揚眉,拉著錦繡走了幾步,坐在了桌邊的高腳靠背椅上。翹起二郎腿,挑釁的含笑看著張貴妃。
張貴妃沒有做聲,閉眼冥想了半刻。此時大殿裡面除了錦繡,太子和她再無第二個人。
“燕王現在在何處?我要見他。”張貴妃此時已不見之前的囂張,語調仍在企圖保留著後宮之主的體面。
錦繡對於這類人,之前是看不起,見多了涼薄和背叛之後,她對這類人是佩服得。不管做了多麼不堪的事情,他們都能處變不驚,視臉面如糞土。
錦繡見張貴妃的形勢急轉直下,她比張貴妃本人更覺得狼狽不堪,這種場景如果是錦繡身在其中,她恨不得立刻消失活著原地死掉,畢竟那樣還能給自己留得最後一絲絲的體面。
“娘娘,您不要生氣,燕王好著呢,您先坐下消消氣。”錦繡好心給張貴妃一個臺階下。
“這個不爭氣的東西!你們帶我去見他!”張貴妃顫抖的聲音足以顯示她內心的掙扎如激流洶湧,她雙眼凸出,白眼球上佈滿了紅血絲。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慘烈。
錦繡看了看太子,太子把玩著桌上的一隻瓷器玩偶,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空氣好像結了一層冰,死一般的靜寂。張貴妃的話沒有人回應,太子的心思不知飄到哪裡,錦繡想當和事佬卻不知道從何下手。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殿外傳過來,腳步聲越來越近,好像一步一步走在錦繡的心坎上,終於有人來解放著要命的尷尬和沉默了。
“母妃?你怎麼來這裡了?”燕王睡眼惺忪,眼皮浮腫。園福這會子還不見人影,錦繡推斷肯定是園福叫醒的燕王。
“你昨夜出宮去了?”張貴妃語調平靜。不細聽根本聽不出裡面的隱忍,就像海嘯前還平靜無波的海面。
燕王晃了晃腦袋,又看了看太子和錦繡,知道一定是東窗事發,被張貴妃娘娘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