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杏眼睛突然睜大,瞬間又垂下眼簾,嘴巴動了一下,最後還是什麼也沒有說。
“去休息吧。”錦繡捂著嘴,起身往後殿走。
青杏也點頭往偏殿處走去。
錦繡含笑看了看青杏離開的方向,一個大膽的想法湧上心頭。
寢殿裡太子已經合上眼,聽到了開門聲,歪過頭看著錦繡。
“怎麼才回來?又去哪裡了呢?”慵懶的聲音低沉有磁性,聽起來像在撒嬌。
“園福呢?又跟你說我什麼壞話了?”錦繡摸了摸桌上的一隻銅壺,還燙的很。一定是園福走的時候提過來的。看來也沒有走多久。
“他哪裡敢說主子的壞話,就算借給他一萬個膽也不敢啊。”太子拋了個白眼過來,“快泡泡腳,別凍著了。”
錦繡剛要動手,太子卻往門口叫了一聲,“今兒誰當班,進來伺候!”霸道的口氣。錦繡笑著往過去,太子已是滿臉怒容。
一個宮女拿著一隻木盆睡眼惺忪的往房裡探了探頭。看了一眼錦繡,唯唯諾諾的提著水壺,熟練的試好水溫,又手腳麻利的蹲下來要幫錦繡脫鞋襪。
錦繡一直沒能習慣這種過分的“伺候”。
“走吧,沒事,去睡吧。”邊說邊自己脫靴子。宮女執意的要幫忙,錦繡無可奈何地呵令道:“出去,關上門。我不用伺候了。”
太子歪過頭,睜開眼,看著錦繡,又瞟了一眼這紅著臉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聲的宮女,擺擺手,“走吧!”
那宮女連連點頭,像是從猛獸口中僥倖逃脫的兔子一般,倉惶逃走。
錦繡抱怨道:“這點事就吆五喝六的,瞌睡蟲都讓你給叫跑了。煩人。”邊說邊拖靴子。
靴子已經被雪水浸透,腳好像長在裡頭了,錦繡咬牙去拽也拽不出。太子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錦繡將脫了一半的靴子往地上一跺,“你打算就這麼看下去嗎?”
太子一個激靈的從床上起身,可能是扯到了傷口處,咧著嘴吱了一下,倒吸了一口冷氣,一身純白色的褻衣就竄到錦繡腳邊,躬身作勢要幫忙。
錦繡收回腳,用頭點了點床邊木架上的太子的棉袍,“穿上!”
“不冷,來。”太子不想去穿,又向前走來兩步,伸手去抓脫了一般的靴子。
“穿上了,著了風寒可不是開玩笑的,快去。”錦繡堅持。
“喲,不穿件棉袍還沒有給自己老婆脫鞋的資格呢。”太子說著嘲諷的話,可神色出賣了他,臉上的滿足和自得其樂的甜美的笑容騙不了人,他看不到,可能他就騙過來他自己。
沒想到鞋子會這麼難脫,襪子褪下,錦繡的腳已經泡的發皺。這腳醜的發慌,錦繡不好意思的將腳迅速泡進水盆裡。
溫暖瞬間順著腳尖蔓延至全身,暖的她還打了個寒顫,怎一個爽字了得。
太子將手伸進盆裡,錦繡尖叫著躲避,“去睡啊,快上床去!”
“反正起來了,乾脆給你按摩一下。”太子眼裡盛滿寵溺,一邊說一邊捉住她的一隻腳就從足底開始按起來。
“走啦,快去。”錦繡的聲音越說越小,只幾下,按在穴位處,頓時覺得身上的疲乏一掃而空,整個人輕盈了許多。
太子像個等待師父誇獎的徒弟,“怎麼樣?舒服吧?”
“嗯,在哪裡學來的?”錦繡閉著眼,可能是雪太過刺眼,她感覺眼睛干涉的直想流淚,“勁小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