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和七弟聊著,我回太平軒了。”燕王笑容燦爛。
房內一派父慈子孝兄弟和睦的氣氛。錦繡聽到燕王這樣說,感覺自己似乎也有些多餘。
“好,少喝些,不用再耍性子了。”皇上點點頭,准許了燕王的提議。
“你也坐著,不必拘禮。”皇上看了一眼錦繡,指了指錦繡身邊的高腳圓凳,宛如這間房子的主人,抬著些賞賜的優越感。
錦繡從容地坐下,微微彎起嘴角。
“這幾天我頭暈的厲害,剛剛得空,來看看。”皇上似乎對自己的突然來訪做著解釋。
錦繡知道自己此時只是作為一個陪襯,皇上不需要做任何言辭上的解釋答覆,不停地點頭就好。
太子皺著眉,做出努力側過頭,想要贊同皇上的話。
錦繡心領神會的上前,輕輕的‘幫助’太子將身體往床邊小心地挪動了一下,他在挪動的時候好像被扯到傷處,齜牙咧嘴起來。
錦繡抽回手的時候,狠狠掐了一把太子的胳膊一下。
“要不要明日換個太醫來重新診治一番?”皇上皺著眉頭,努力平復著擔心的神色。
“不用了皇阿瑪,今日比前兩日好了很多。”太子拒絕,“換個人擔心沒有孫太醫瞭解診治程序。”
“嗯,那就先好生養著吧。”皇上起身,“過兩日再來看看你。”
“不用了皇阿瑪,我好些了就去養心殿給您請安。”太子的語氣和往日前去養心殿的大不一樣。
聲音似乎也多了點溫度,不像以前那樣一副公事公辦的冷漠了。
“也好。”皇上挑了挑眉,雲福提著一盞燈籠躬身從門外走過來,扶著皇上往房外走。
錦繡起身行禮送別皇上,房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輕,直至消失。
“皇上已經來過了,我們可以直接出宮了。”太子將被子掀開,又起身坐起來。
“急什麼,小心點,別讓人看見了。”錦繡邊小聲嘀咕邊轉身去關門。
“三哥?”太子抬手製止錦繡,向房子東南角叫了一聲,笑臉盈盈。
一個身影閃現在門口,撐著已經半關起來的房門。
“不錯,不錯,聽力不錯。”燕王以讚許的眼光看向太子。
太子起身,將棉袍披在身上,束上腰帶。
“三哥還有事要叮囑我的嗎?”太子問道。
“你這傷好全乎了,幹嘛瞞著眾人呢?”燕王自顧自的坐下,從茶盤中拿出一隻茶杯,自斟自飲灌了兩杯下肚,好像口渴很久的樣子。
“不知道,可能就是想躺著,不想幹活吧。”太子愣了幾秒,他肯定不會告訴燕王是擔心好的太快,皇上會和他算誤了時間的帳。時間拖的越長,皇上的負疚感就越重,自己受的這傷也算有點價值。
“那你不好好躺著,天黑了起床做什麼?”燕王上下打量著,像看到了一隻怪物似的,不懷好意地戳了戳太子的胸口。
“柳大人是我的朋友,我得去會會他。”太子好像被燕王看穿了心思,臉一紅,說話也不利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