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聖明,老臣教妻無方,是罪臣之過啊!!”柳北辰跪在宮道上,悲慼的聲音在空曠的宮道上顯得格外蒼涼。
“皇上,大理寺卿柳大人在宮門外跪地不起,為一品誥命夫人王氏求情呢。”雲福躬身行禮。
“王氏現在傷勢如何了?”皇上放下手中的毛筆。
“仍是昏迷不醒。”
皇上起身伸了個懶腰,轉了轉腦袋,走出養心殿。
秋風蕭瑟,落葉在地上打著卷。
柳北辰之女亡故至今半月不到,他已半白了頭,凌亂的頭髮遮住半張臉,憔悴不已。
皇上親自攙起老淚縱橫的柳北辰,“愛卿失女之痛不能為卿分擔一二,朕甚為慚愧。柳夫人思女心切,何錯之有?”
“賤內不守禮法,行為實在不堪。待她回去老臣定會嚴加看管,再不會做出如此拙劣之事。”柳北辰信誓旦旦地保證,邊說邊欲再次下跪。
“愛卿,王夫人朕已經命御醫竭力醫治,你大可放心啊。”皇上拍了拍他的肩膀。
柳北辰腿一軟再次跪了下去,伏地哽咽,“老臣多謝皇上厚愛,多謝!”
皇上眼裡已極不耐煩,“愛卿失當心朕傷了王氏不成?為何這般舉動?”
劉北辰身子一顫,哽咽聲停住了。他紅腫的雙眼仰面看著皇上,“賤內觸怒天顏,罪惡影響太大,老臣身為大理寺卿,這行為於理於法都容她不得啊。”
“你既知其如此為何還要做此舉動為難朕?”皇上指著他呵斥道。
“小女已經故去,王氏如又閃失老臣將命不久矣!”柳北辰說完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好了。起來!”皇上抬頭抵住額頭,閉上雙眼,“朕向你保證,決不殺她!”
說完朝雲福遞了個顏色,雲福小跑著離去。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王氏一醒,朕立刻命人送回去,再賜一名御醫診治至痊癒。”
皇上蹲下身,將劉北辰扶起來。
“老臣謝皇上,謝皇上聖恩。”劉北辰邊說邊用衣袖擦臉,“那老臣可否去見賤內一面?”
“可以,你去吧,在太醫院!去吧。”皇上點點頭,將劉北辰朝太醫院方向輕推了一把。
劉北辰踉蹌地朝太醫院半跑過去。
皇上盯著那漸漸消失的背影露出羨慕的微笑,很快回過神,看了一下四周,收了笑容,嘆了一口氣,往御花園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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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天涼了,奴才去給您去拿件衣裳。”誠安躬身說完往椒房殿疾步走過去。
沒走幾步就看見皇上慢悠悠走過來。
誠安剛準備行禮,皇上朝他擺擺手,他轉頭看了看駐足在一簇菊花前的皇后又回頭走了。
蛾眉輕掃,眉尾入鬢,丹鳳眼尾也微微上翹,凌雲髻高聳,倒貼合了她的個性,只是眼前人非夢中人。
“皇后好興致啊!”
歲月對美人到底是偏愛了些,皇上從眼前人的臉上找尋著故人的蹤跡。
皇后全身一抖,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
“臣妾給皇上請安!”
皇后很快收起驚慌的儀態,垂首彎腰盈盈一拜。
“進來身體可好?”皇上頷首淺笑。
自從長公主去世,皇后性情大變。終日往返於椒房殿和佛堂兩處,更無心打理後宮。皇上每次與她見面都是哭哭啼啼,久了也厭了,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