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高飛深吸口氣,起來伸手拍著石壁,無論牆壁還是腳底,都是厚厚的花崗石砌成,除非有神兵利器,抑或有玄門術數,否則單憑武功一道,只怕不易沖出,南側鐵柵欄都有二指粗細,高飛雙手握住暗運內勁,鐵欄只微微晃動,接著俯身下去,挨著地面搖晃一下,發覺鐵欄都深入地下,若是用指勁生生開鑿,只怕沒有幾天功夫難以奏效,況且鐵欄還有橫杆連成一片,要盡數鑿開,談何容易,牢房不過三丈見方的地方,也無處藏躲,抬頭看看頭頂石壁,若是尋常衙役還可飛身上去貼住,他們一見牢籠空無一人慌張之下開啟牢門,到時候趁機沖出,不過天牢守衛俱非庸手,哪會上這般容易上當,想到這裡,高飛忽然覺得心底泛起一股沖動,恨不得野獸般沖上去抓住鐵欄死命搖晃,這沖動越來越強,好似壓抑許久忍不住就要沖破牢籠,不過轉眼之間,看著鐵欄石壁,頓時又覺得萬念俱灰,這樣費心費力又是為何,即便沖出去又能怎樣,即便救出金任煌又能怎樣,說不定還會遇上什麼麻煩,一件又一件,先前是為了功名,後來則是謀生,眼見稍有轉機,被一柄秋水劍捲入江湖紛爭,跟著同白娘子來到長安,落腳不久遇上東平王一事,好容易風波平息,又被土財神一事勾出,忙忙碌碌,到頭來還是一無所有一事無成,仔細想想這樣活著又有何樂趣可言?白娘子尚能懲惡揚善,土財神則坐擁京城八千畝土地,化緣和尚偏愛女色,竹之無顏也略有薄名,自己活著又是為了什麼?
想到這裡高飛倚著牆癱了下去,雙手抱頭,思緒如同亂麻,卻扯越亂,渾渾噩噩之間,好似昏睡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聽到一陣丁當聲響,抬頭見兩個侍衛過來送飯,開啟外層牢門,隔著鐵柵欄將飯菜重重放到地上,火光之下,就見那侍衛滿臉不屑:“什麼浪子高飛,真是膽大包天,竟敢來劫天牢!原來還以為是什麼好東西,八成跟金甲門勾結。”
“怎麼說他也算個人物,我們就別作踐他了。”
“哼,還想劫金任煌,金任煌在底下一層,豈是這般容易得手的!”
“噓,噤聲。”
那侍衛也發覺說漏了嘴,趕緊走開,嘴裡還罵罵咧咧:“就是有這幫不知死活的東西,才害得我們整日價提心吊膽的。”
“唉,誰說不是呢,放著安分日子不過,來這裡尋死覓活。”
“尋死覓活,尋死覓活……”高飛喃喃說著,接著端起飯碗吃了起來,只吃了幾口,忽然愣住,接著慘呼一聲身子撲通栽倒。
“怎麼了怎麼了?”大內侍衛都是精挑細選的高手,日夜輪流有人看守,警覺得很,一聽到高飛喊聲立時撲了過來,就見高飛仰倒在地,嘴裡兀自吐著白沫,飯菜灑落在旁,“有人下毒?”侍衛面面相覷,能關進天牢裡的人都是舉足輕重,若要處死上頭必定有令,否則一旦出了意外,他們可擔待不起,趕緊開啟牢門,隔著鐵欄去摸高飛脈搏。
“怎樣?”
那侍衛見高飛脈搏微弱,已近止歇,趕緊搖頭:“快去未央宮稟報。”話音未落另一侍衛已飛奔出去。不過片刻功夫,一人高冠博帶沖了進來。
“王爺,敢問王爺太子……”
“讓開!”來人揮手將侍衛摔到一邊,伸手入袖,拔出手時金光一閃,鐵鎖應聲落地:“高飛,你死了嗎?就算死了,本王也要將你碎屍萬段!”說著金刀猝然劈下。
高飛身子忽然動了起來,像是被人扯動,身子直直滑向一邊,金刀斫在地上,竟不見火花直沒至柄。那廂高飛已站了起來,看清來人也有些意外:“東平王?”
“好,你還認得本王!若不是你阻攔本王,瑜兒又怎會死?償命罷!”當初白娘子夜闖東平王府,將東平王少子從床底拖出,當著東平王的面將他生生打死,用金槍釘在東平王府牌匾上揚長而去,若不是高飛將王府八彩槍並東平王盡數攔下,白娘子也未必能從容得手。東平王直到如今還記得他獨子被白娘子揮動鐐銬打得血肉模糊,疼的在地上死去活來,苦苦求饒,白娘子心狠手辣,沒頭沒腦一頓打將下去,東平王見獨子就在眼前給活生生打死,氣怒之下竟一下子昏厥過去,待到第二天醒來時,被管家扶著出門,便見到獨子被釘在牌匾上,周圍圍觀眾人指指點點,有說有笑,當時就給氣得大喊一聲,吐血暈倒。本來東平王不顧一切也要將白娘子、高飛二人置於死地,哪知竟發覺有人在暗中庇護二人,後來更是震動朝綱,東宮太子親自過問,同北靜王一同趕到東平王府,懇請他既往不咎。東平王雖然不忿,也知道他兒子無惡不作,在京城早就惹得天怒人怨,這事雖是太子出面,只怕是皇兄主意,也不敢再追究下去,不過殺子之仇卻是無日不忘。前幾日聽說高飛大力襄助北靜王逐退金甲門,東平王本來還想等過兩年風平浪靜,就暗暗出手對付高飛、白娘子,哪知他們竟跟北靜王扯上關系,看來愈發難以下手了,懊喪之際,天幸高飛就自尋死路,前來天牢劫獄,一聽到訊息趕緊進宮。那侍衛到未央宮傳話時恰巧太子不在,東平王聽到卻快馬加鞭趕到天牢,不顧阻攔直闖進來。
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東平王拔出金錯刀再度出招劈向高飛。高飛身子順著石壁上行,金刀再度沒入石壁,高飛已上了牆頂,背上肌肉一鬆,身子落下,人在半空指勁連彈,箭一般釘向東平王。東平王雖然恨高飛入骨,畢竟理智未失,腳尖一點身子後撤,金錯刀上撩迎向高飛,高飛似是早有所料身子一翻落到他身後,食指一招一箭雙雕,兩道指勁打在東平王膝彎,東平王身子一曲,右腳急忙往前跨出支柱身子,刀鋒易撩為劈,揮手往後掃去。高飛身子側傾,右手搭上東平王手腕一帶一扭,在東平王悶哼聲中,已將金錯刀奪下,左手五指彈出一排指勁打在東平王背脊,東平王身子立時僵住,剛要運勁前沖,森森寒意橫在身前,正是高飛將金錯刀架在他脖頸:“讓開!”一眾侍衛錯愕之際未及出手,東平王已然受制。
從東平王猝然出手到金錯刀被奪受制,不過兩三招功夫,東平王又氣又恨,不怒反笑:“好——”上次與高飛交手不過一年多點,彼時兩人功夫不過伯仲之間,不想一年之間,高飛武功突飛猛進。他卻不知上次交手時高飛抹雲手已有頭緒,不過不願顯露,何況高飛練功時刻意求穩,底子紮實得很,初時進境極慢,不過待到水到渠成之後,進境之快也遠非常人所能想象。
“勞駕。”高飛不喜不怒,金錯刀架住東平王往外就走。若是尋常侍衛被制,旁人只怕不容多想就沖上前去,怎奈東平王千金之軀,他們卻不敢妄動,金錯刀鋒利無比,就算猝然出手傷了高飛,高飛胳膊一動,東平王只怕就成了無頭國人。不過若是任由高飛在天牢肆意妄為,只怕日後追究起來又難免受罰,故而人人暗恨東平王行事魯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