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那個人的面說他的壞話，這感覺很爽。
如果那個人有氣不能發，還只能憋在心裡，裝作不知道，那就是加倍的爽。
洛千汐清了清嗓子，說：“我跟你說，有一個人，表面看著仙氣飄飄，一塵不染的，可實際上，內心可齷齪了。”
宮九宵抬眼看她，眼中有著莫可名狀的意味。
洛千汐才不怕他，接著說：“虧我以前把他當朋友，他暗地裡卻想整我，小人一個。哼，等我哪天把他寫進書裡，弄成大反派，被千人萬人唾棄。”
搖了搖頭，又說：“不行，大反派也不是一般人能當的，那得是梟雄。我應該把他寫成一個猥瑣的小人物，誰都瞧不起，受盡屈辱，最後悽慘……”
洛千汐住了口。
她沒法再說下去了。
因為，對面，宮九宵取下了面具。
一張清冷高貴完美無瑕的臉呈現在洛千汐面前。
屋內光線很暗，帳內光線更暗，但洛千汐也是修煉過的人，目力非凡，因此能夠看清。
這樣的臉，這樣的氣質，註定了他不可能是小人物。
宮九宵把面具放到旁邊床鋪上，輕聲問：“你早就認出我了？”
洛千汐乾笑了一聲，沒有回答，也就等於預設了。
她沒有在第一時間假裝出驚訝的樣兒，再想否認已經晚了，不如干脆承認。
宮九宵看向她，黑暗中，眼中閃動著異樣的光彩。
“雖然不明白你是怎麼認出我的，但我想說，我的內心，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齷齪。”
不是齷齪，是更齷齪。
如果想把她拐進宮裡算齷齪的話，那麼，想得到她的人算什麼？
洛千汐哪裡知道宮九宵話裡的深層含義，只道他是在替自己辯解。
既然他揭下了面具，有些話，她也就不必藏著掖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