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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勝蠻已知道徐景雲在長壽酒館幹活,也得知他違令換下女裝,特意寫封信來,警告他不要把真實身份說出去,否則長壽酒館上至老闆下至夥計,一幹人的性命將與這酒館一樣消失於玉碎城。
用腳趾頭都想象得出,徐勝蠻得知訊息後大動肝火、怒摔東西的樣子,徐景雲苦笑,慢慢蹲了下來。
好歹一起生活近二十年,每天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離家這麼久,那個爹倒不關心兒子吃得如何、睡得怎樣、是否想過家裡人,一面信紙寥寥幾行盡是威脅。
不過是兒子成了斷袖,何必如此狠心。
“慶什麼生,死了算了。”
徐勝蠻每逢生辰就大擺筵席,賓客滿座,山珍海味鋪滿幾桌。而作為他的兒子,此刻自己卻縮在小酒館裡吃油膩的炒菜,差距之大,徐景雲一時無法接受。
用力摁住腦袋,眼淚被他硬生生憋了回去。
他將信紙塞回信封撕得粉碎,手一緊又一鬆,彷彿過往種種喜怒哀樂加上某人一條無辜性命,隨著黃白相間的碎紙散落,一同被拋棄於垃圾簍。
此舉一出,徐家父子雖同在玉碎城,卻已如同相隔萬裡河山。
“唉,小徐。”
徐景雲深呼吸幾下,捏緊拳頭,朝方才出聲的胡良老闆走去。
今日客人不多,胡良餘光一瞥,貌似有桌客人在爭論,不過火氣不大。
他委實心疼徐景雲這孩子,想讓他放鬆些:“那桌人好像要吵起來了,你去看看,別到時候讓他們砸碗又摔筷子的。”
“嗯。”徐景雲點頭,往那對客人背後的空桌雲淡風輕一坐,假裝來吃飯,手握一杯茶,微微偏頭。
女子苦苦哀求道:“如果你不喜歡我,就別讓我有這個錯覺,好嗎?”
男子略微無奈:“這不過是朋友之間的關心,你不要這麼在乎啊。”
女子語氣有些急促了:“那你就別再買東西給我了,我生病了也不需要你管——”
男子打斷道:“不行!你這麼孤僻,不愛跟人打交道,我不管你,你死了怎麼辦?”
仔細聽著,徐景雲握著茶杯的手不自覺地捏緊,手背骨頭凸得幾欲穿皮而出,犀利目光中透出幾分熟悉的感覺。又聽幾句,他深吸一口氣扭過頭去。
“你管她,她比死還難受。”
男子懵了,奇怪地打量多管閑事的陌生人,一下沒反應過來:“不好意思,您說什麼?”
捏著的茶杯轉了半圈,徐景雲雙目無神,被鬼附身似的道:“是,她是孤僻,所以你有沒有想過她身邊幾乎只有你一個人?你性格好,或許有許多朋友,那麼百分之一和四分之一,甚至是二分之一的差別你懂麼?有朝一日你失去她對你來說不足掛齒,但她的心情會怎樣?你知不知道。”
女子的悲傷頓時抑制不住,抬手抹眼,這人與她從未見過,一番話卻鞭闢入裡。
男子詫異地張大嘴,似乎女子的眼淚令他如鯁在喉,一時被堵得啞口無言。
徐景雲繼續宣洩:“我承認,你們這幫人天生心腸好,就見不得別人過得不好,但這麼一意孤行還真以為自己在做好事了?你敢說這姑娘在你心裡的地位有你在她心中一半重嗎?你既然給不了她想要的,那又何必關心她,她這麼大一個人了,我不信沒了你她還就活不成。”
男子面子掛不住,張口結舌又不知如何反駁,於是惱羞成怒,丟下女子起身結賬,一人甩袖離開。
徐景雲如釋重負地長舒口氣,冷靜下來:“抱歉,我多管了。”
女子微微驚訝,輕咬嘴唇看著面前的陌生人,緩緩道:“你,是在可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