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高開道寫給高句麗人的書信,都是你這個記室參軍代筆的?”
秦昇進入漁陽城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命人找來高開道的記室參軍白延興,問起之前高開道寫給高句麗人的書信是不是由他代筆。
漁陽城破,白延興作為高開道的舊屬本就心懷忐忑,如今又聽秦昇問起之前寫信高句麗人之事,以為秦昇是要追究自己勾結高句麗人的罪狀,當即嚇得魂不附體,慌忙跪倒在地,面色慘白磕磕巴巴為自己辯解道:
“秦……秦大將軍明……明鑑,那……那些都……都是高……高開道逼……逼……逼我寫……寫的,小……小人不……不敢不……不從呀……”
秦昇當然知道高開道勾結高句麗人的事怎麼怪都怪罪不到一個小小的記室參軍身上,但看白延興如此惶恐的模樣,也不寬慰他,只是淡淡對他道:
“我可以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只要你幫我做一件事,過去的事我便一概既往不咎。”
聽到自己只要幫秦昇做一件事便可以將功折罪,白延興面色不由一喜,隨後忙不迭道:
“請秦大將軍只管吩咐,莫說是一件事,就是一百件事一千件事,小人都絕無二話。”
“很好!”
秦昇略微讚許點了點頭,隨後淡淡一笑道:
“我要你做的事很簡單,就是我說你寫,幫我再給高句麗人寫一封信。”
啊?
聽到秦昇要自己做的事就是再給高句麗人寫一封信,白延興整個人都不由傻眼了。
……
幾日後,這封書信便由一名燕軍士兵快馬加鞭送到了臨渝關外的高句麗主將淵蓋蘇文手中。
淵蓋蘇文在看過信後,忍不住猛一拍面前的書案,興奮下令道:
“好,時機已到,傳我軍令,全軍將士立即停止休整,準備開營拔寨,渡過渝水前往臨渝關。”
他的弟弟淵淨土見兄長突然下令開拔,不由面色有些不解道:
“兄長,出什麼事了,怎麼突然就要開拔了。”
淵蓋蘇文衝弟弟淵淨土揚了揚手中的書信,哈哈一笑:
“二弟你有所不知,高開道在信中說自從隋軍知道我們五萬高句麗大軍出現在渝水以東後,便發了瘋一般不計傷亡猛攻漁陽城,致使城中守軍死傷慘重,漁陽城岌岌可危。
他在信中不斷哀求我們高句麗大軍快點渡過渝水趕往漁陽城馳援他,否則漁陽城撐不了多少天了。”
“這個高開道和他的燕軍可真是夠廢物的,五萬人竟然都守不住一個漁陽城。”
淵淨土聞言也忍不住跟著哈哈一笑,隨後一臉鄙夷嘲笑起高開道和漁陽城守軍來。
淵蓋蘇文倒沒有跟著嘲諷,只是搖了搖頭道:
“高開道本就是一介草莽,下面的兵馬也大多是烏合之眾,怎麼可能是隋軍精兵的對手。
不過他們能夠堅守住漁陽城,替我們高句麗人殺傷攻城的隋軍,也算是多少發揮了一點兒應有的作用。”
“兄長所言極是。”
淵淨土點了點頭,隨即有些不解道:
“不過既然如此,為何兄長不再多等幾天,讓城中的守軍再多殺傷一些隋軍,之後我們高句麗大軍再出手。”
“你親眼看看高開道派人送來的信,或許能想通其中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