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兒,你這是要斷送為父的基業呀!”
當羅藝見到兒子羅成的那一刻,只覺得天都要塌了。
直到此時此刻,他才明白隋軍騎兵為何要每天襲擾他們,不斷擄走落單計程車兵。
本以為隋軍是為了阻止他去跟薛萬徹的幽州鐵騎合兵一處,可誰能想到他們真正的目的竟是為了利用擄走計程車兵將自己兒子給引出城。
看著父親氣得幾乎要昏厥的模樣,羅成自知自己闖了大禍,抿著嘴沒有為自己辯解,靜靜等待著父親的責罵甚至責罰。
看著兒子如此模樣,羅藝反而不忍再去責備他。
畢竟不管怎麼說,兒子也是因為擔心自己的安危,一時救父心切,才中了對方的調虎離山之計。
事已至此,他不敢再有絲毫猶豫,當即傳令下去,要後軍改前軍,前軍改後軍,立即急行軍折返回薊城。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搶在趙十住等人獻城投降之前趕回薊城,據城而守,才有一線勝算。
至於大軍會不會遭到隋軍騎兵的追擊,他也顧不上考慮這麼多了。
對於羅藝來說,只要他能夠平安回到薊城,哪怕四萬兵馬死傷過半,憑藉城中堆積如山的錢糧和兵器,他都有機會東山再起。
可奇怪的是,他們一路上都沒有遭遇到任何追擊,那些一直襲擾他們的隋軍騎兵就像是突然憑空消失了一般。
可羅藝對此不僅沒有半點慶幸,反而隱隱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
因為在他看來,敵軍不趁他們急於撤回薊城之時攻打他們,很有可能憋著其他更致命的殺招。
這種不祥的預感在他率大軍風塵僕僕趕到薊城城下之時得到了證實。
面對他的親自叫門,薊城的城門卻依舊緊閉,絲毫沒有大開城門放他和大軍入城的意思。
就在他心中越發凜然之時,城頭上傳來了趙十住很是得意的聲音:
“羅藝,想不到你也有今日。”
羅藝看著城頭上得意洋洋的趙十住、賀蘭宜和晉文衍三人,眼中恨得幾乎要噴出火來,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道:
“早知如此,我當初就不該心慈手軟,應該及早除掉你們以絕後患。”
看著羅藝氣急敗壞的模樣,賀蘭宜只覺得心中一陣快意,當即衝著羅藝大聲嘲諷道:
“羅藝,你與其怪我們三人背叛了你,倒不如怪你那個寶貝兒子,若不是他主動將薊城託付給我們,我們三人哪有機會出這一口當年的惡氣。”
聽到賀蘭宜提到自己,年少氣盛的羅成如何咽得下這口惡氣,只覺得一股氣血直衝天靈蓋,當即用手中的銀槍指向賀蘭宜三人,咬牙切齒道:
“你們三人膽敢負我,看我不取你們性命。”
說罷,羅成重重跪倒在父親羅藝跟前,一臉決絕道:
“父親,是孩兒所託非人,以至於讓薊城落入他人之手,讓父親落到如此境地,是孩兒對不起父親。
就請父親讓孩兒做先鋒攻打薊城吧,哪怕是拼上孩兒這條性命,也要為父親奪回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