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過去了大半個月的時間,北上漁陽的溫彥博卻沒有半點訊息,羅藝心中不免有些不安起來。
尤其是得知高開道在漁陽郡和涿郡交界一帶新部署了大量兵馬之後,羅藝心中的不安變得尤為強烈。
他不知道溫彥博到底跟高開道到底談了些什麼,只能不斷修書派人送去漁陽給高開道,商討雙方聯手對付秦昇的可能。
在最近一封給高開道的書信中,他甚至直接亮出了底牌,直言不諱表示只要高開道願意跟他合作對付秦昇,他可以將整個北平郡割讓給高開道。
可是無一例外,這些送去給高開道的書信最終都石沉大海,了無回信。
偏偏就在羅藝為此寢食難安之際,西面又傳來秦昇率隋軍進入涿郡的訊息。
羅藝再也坐不住,當即命身邊的親兵去將自己的弟弟羅壽叫來了書房。
羅壽也知道兄長派司馬溫彥博北上漁陽聯絡高開道之事,因此一進門便問道:
“怎麼樣?兄長,溫司馬那邊還是一點兒訊息都沒有嗎?”
羅藝搖了搖頭,隨後長嘆一口氣道:
“若是有他的訊息,我也不會派人去叫你來見我了。”
羅壽看著兄長,遲疑了片刻,還是忍不住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兄長,我懷疑溫司馬根本沒有北上漁陽,而是跑去長安投奔他的兄長了。”
也難怪羅壽會這麼想,溫彥博的兄長溫大雅在大業十三年跟李淵在太原起兵,是最早追隨李淵的功臣之一,如今因功被封為丞相府記室參軍,典掌機要,深得李淵器重和信任。
若是溫彥博去長安投奔其兄溫大雅,經溫大雅引見給李淵,必然可以得到李淵的重用,前程一片大好。
羅藝之前便想過這種可能,但又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
“不會的,若只是溫司馬藉著北上漁陽的機會脫身去長安,沒有去見高開道,高開道絕不可能會突然在邊界部署重兵。
為兄猜測很有可能是高開道不滿足北平郡區區一郡之地,想要坐山觀虎鬥,趁我們與秦昇鬥得兩敗俱傷之時,他再坐收漁翁之利,一舉謀奪涿郡、北平和樂安三郡。
因此,為兄懷疑溫司馬在漁陽出事了,高開道很有可能將溫司馬給扣下了,不放他回涿郡,以此來斷我臂膀。”
“高開道這混蛋!”
羅壽一聽登時怒了,當即跟兄長主動請纓道:
“兄長,你給我一萬精兵,我立即率軍北上踏平漁陽城,活捉高開道,救回溫司馬。”
羅藝雖說知道弟弟說的都是氣話,卻還是搖了搖頭道:
“若是高開道真有這麼容易對付,你以為為兄還會留著他?
況且,如今秦昇已經率軍進入了涿郡,若是此時我們再分兵去打高開道,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所以說,高開道和溫司馬的事我們先放到一邊吧,當務之急是先想辦法擊敗秦昇。”
“兄長,道理我都懂,但問題在於我們如何擊敗秦昇。”
聽兄長提到秦昇,羅壽一時間也是愁眉不展。
畢竟自從虎牢關一戰後,天下誰人不識秦昇的威名。
兄長雖說手中有一萬幽州鐵騎,卻也不敢保證說能擊敗秦昇賴以成名的七千多具甲重騎。
即使他們勝了也是慘勝,說不定最終反而便宜了竇建德和高開道。
羅藝看了一眼弟弟,隨即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