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幾人聽到詔書竟是隋軍主將秦昇暗中託人送來,呼吸都不由為之一緊。
如此說來,豈不是秦昇說服了皇帝楊廣赦免了他們幾人,否則以楊廣的心胸,是不可能這麼輕易就對他們既往不咎的。
這也就不難解釋之前秦昇為何一再對他們手下就留情了。
雖然不知道秦昇為什麼這麼做,但光憑這件事,他們幾人便欠下了秦昇天大的人情。
徐世勣看他們幾人一個個神色異樣,哪裡還不明白,當即重重嘆了一口氣道:
“也好,既然你們在瓦崗也待得不如意,那就重新回去為你們的朝廷效力吧。”
此話一出,裴仁基幾人神色越發複雜,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可程咬金卻是兩眼一瞪,大聲嚷嚷道:
“徐懋功,你還不明白,若是我程咬金只是想自己走,只管自己拍拍屁股走就好了,又何必冒著這麼大的風險跟守敬去誅殺賈雄呢?
如今賈雄死在我們手中,若是你再將我們放走,你要如何跟李密交代,他本來就因為翟讓的事不信任你,到時候是絕不會輕易饒了你的。
賈雄寫給李密的信你也看了,這狗東西竟然想設宴謀害我們,如果說臨行前沒有得到李密的授意,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擅自殺害你!
既然你在瓦崗待不下去,你何不跟我們一起去投奔秦昇,一起去為朝廷效力呢?”
秦瓊聽到這裡,如何猜不到程咬金之所以忽悠裴行儼跟他一起去殺賈雄,目的就是逼得他們幾個隋朝舊將走投無路,不得不跟他一起離開瓦崗軍,重新回去為朝廷效力,心中不由一陣惱怒。
這個程黑炭,竟幹這種損人不利己之事。
可事已至此,他們也再沒有了回頭路,只能跟著程咬金一起勸徐世勣道:
“對呀,懋功,義貞說得沒錯,李密此人心胸狹隘,連對他有恩的翟讓都能痛下殺手,又怎麼可能會饒過你。
既然如此,你不如跟我們一起離開瓦崗軍,去為朝廷效力吧。”
裴仁基自知自己此時已經沒有退路,也適時在一旁勸說道:
“沒錯,懋功,我們都知道你的本事,但你是翟讓的舊部,李密無論如何都不會信任你的,這次讓賈雄奪你的兵權就是一個鐵證。
因此,與其將你的才華浪費在瓦崗,不如跟著我們一起去投奔秦昇吧,大家都看得出他還是很看重你的。”
徐世勣久久沒有說話,隨後才重重嘆了一口氣道:
“我徐世勣十七歲就跟著翟讓起事,反叛朝廷大半生,如今卻跑去為朝廷效力,如何對得起那些死難的弟兄?”
“懋功此言差矣!”
羅士信聞言忍不住出言反駁道:
“我之前追隨張老將軍東征西討,身邊不知有多少弟兄死在瓦崗軍手中,可我最後還是說服自己去為瓦崗軍效力。
無非就是我在隋軍時,專殺為害百姓的亂匪,而我在瓦崗軍時,只殺欺壓良善的官兵。
只要一切以天下蒼生為念,在瓦崗軍中還是在隋軍中又有什麼區別呢?”
徐世勣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久久沒有說話,顯然心中很是糾結。
程咬金看在眼裡,眼睛骨碌碌一轉,隨後故意嘴一撇,有些沒好氣道:
“我在上瓦崗之前,聽說瓦崗軍只有兩個真漢子,一個是義薄雲天的翟讓,一個是有勇有謀的徐世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