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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桐知道此事之後,就陷入了沉思。她這手剖腹取子之術,確實能挽救不少婦人和孩子的性命。只是,若只靠她一個人去服務那麼多民眾,力量卻太單薄了。比如說,她到了京城,藥集鎮那邊若恰好有隻有她才能搶救的婦人,她卻是愛莫能助的。
如果,雨桐想著,如果能收些徒弟,傳授他們剖腹取子之術。然後,給每個濟安堂的分號都安排這麼一個徒弟守著,那樣該有多好?
她打定了主意,便讓蕭龍等人去外頭宣揚,就說自己欲收徒弟,還要將剖腹取子之術傳授給弟子,以便讓更多的産婦得到救助。
這麼一來,還真有不少人聽到訊息後跑到濟安堂詢問,想要拜師學藝。只是,因著雨桐收弟子的要求較高,須年紀不大,識得字,且懂些簡單醫術的才行,便有大部分人掃興而歸了。
不過,雨桐還是挑到了幾個滿意的弟子。一個是十六歲的女孩,叫鄒鳳,父親是個郎中,原本的家境尚可,她自小跟著父親也學了些醫術。只因父親去後兄長賭博敗家,竟被連累到吃了上頓沒下頓的地步。眼看著她要被兄長送去作妾了,一聽說皇後的義妹要收徒弟,她就偷偷的跑出來報了名。因她有學醫的底子,膽子也不小,雨桐就收下了。
雨桐收的另兩個女弟子,一個是十九歲的暖暖,一個十八歲琳兒,原是大戶人家的醫女,因想要學習剖腹産子之術,便自贖了身,跑到濟安堂報了名。雨桐考察過後,覺得這兩人只要好好培訓一下就可以立馬上崗,便也高興的收下了。
她還另收了一個男孩做徒弟,叫趙梓廷,是窮苦讀書人家的孩子,十歲左右,因家裡窮,讀書讀不下去了,便想改為學醫。雨桐見他性子踏實,天賦不錯,也收了下來,想著帶到藥集鎮去,讓他跟王槐作個伴。
因著性別的限制,這兩個男孩將來是無法給女人做剖腹産手術的,但他們可以學習做其他的外科手術,將來的前途也是無量的。
因接了宮中的許多藥材訂單,又有弟子們要調教,雨桐一時竟沒空回藥集鎮。她又在京城呆了近兩個月,接到爹孃的催促之後,才帶著弟子們回老家。
長青是早已回去了,他和雪梅的訂親禮安排在了十一月十六日。所以,雨桐和啟帆必須趕回去慶賀才行。再說,他們倆的婚期將近,也得趕緊回家安排起來了。
雨桐和啟帆帶著長長的車隊趕了四五天路,終於走到了清水河邊。他們拐過一個彎,就看見爹孃、長青和雪梅正等在鎮外的大石橋頭,身後還站了一群人,仔細一看,原來是王鎮長和附近的鄉紳富戶們。
不少人正羨慕的望著秦大海和李慧娘,原本以為他們能有一個當雲麾將軍的女婿已經是天大的福份了,哪能想到,人家轉眼又有了一個當宣威將軍的女婿。比這更誇張的是,人家的大女兒還因著救了皇後和皇子的命,被皇後認了義女,這可算是皇親國戚了呀!
“嘖嘖,這可真是好命呀。”有人小聲的感嘆道。
“也只能在心裡羨慕一下罷了,誰叫咱們生不出那麼漂亮能幹的女兒呢?”他身邊那人小聲說道。
“聽說秦掌櫃在京城收了幾名弟子,我在想,要不要讓我家女兒也去試試,若真能拜在她名下學醫……”
旁邊另有一人不以為然的說道:“女孩子家家,學什麼醫?長大都是要嫁人的,難道還能去做郎中嗎?”
“那秦掌櫃不就是個出色的郎中?她還救了皇後和皇子呢?”
“可……可像她那樣異常能幹的人,也就那麼一個呀,你家女兒總不見得有那本事。”那人爭辯道。
“我也不指望我女兒能像秦掌櫃那般出色,也不至於真讓她將來去行醫。我只想要她略懂些醫術,再學學秦掌櫃那般爽利能幹的性子,我也就知足了。”
“嗯……你說的也有些道理,等我回去也問問我夫人,若是同意,就叫我家女兒跟你家女兒同去吧。”
雨桐沒想到,自己尚未歸家,就有人想來拜師了。不過,當她見到許多來拜師的女孩子時,還是很高興的。在這個時代,女孩子受教育的機會很少,若是自己能讓更多的女孩子受到教育,那還真是一件好事。
眼下,她在離著橋頭還有一段路的時候就跳下了馬車,同啟帆一道走過去,一邊行禮一邊笑問道:“爹,娘,怎麼敢讓你們來這兒等我?”
修竹從娘親身後跳出來道:“是我拉著他們來的。大姐,他們都說你變成了皇後的義妹,那你還是我大姐嗎?”
雨桐“噗嗤”一笑道:“當然是的,不還跟以前一樣嗎?怎麼,誰說我不再是你大姐了?”
聽了雨桐的話,秦大海和李慧娘悄悄的鬆了一口氣,他們對於雨桐成為皇後義妹之事,那可是憂多過喜的。此時見雨桐說還跟以前一樣,這才放下心來。
修竹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的說道:“沒人這樣說,是我有些擔心呢。”
雨桐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問道:“這幾個月可有用功讀書?”
修竹立馬抬頭挺胸答道:“當然有!夫人都誇我學得好呢。”
“很好,不過,你可不能驕傲自滿。”雨桐說完,又問長青:“你們再有幾日就要訂親了,該準備的東西可都準備好了?”
長青滿面春風的答道:“大嫂放心,大哥借了幾個得力的人手給我,幫著我把聘禮準備好了。我還在大哥隔壁買了一套宅子,將來成了親,也好跟你們就近住著。”
“哦?”雨桐瞄了後頭的王鎮長一眼,笑問道:“你的宅子,該不會也是跟王鎮長買的吧?”
王鎮長也聽到這話了,笑團團的上前朝雨桐拱了拱手道:“回將軍夫人,那半條街的宅子都是我們族裡的。”
雨桐咋了咋舌,笑著對長青道:“你沒讓王鎮長吃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