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名字?”韓安冉看向小男孩。
小男孩梳著整潔的包子頭,看起來瘦骨伶仃的,卻長得眉清目秀的。特別是那雙長得比常人都大的眼睛,閃動著聰慧的光芒。
小男孩想了想,搖了搖頭。他以前叫什麼已經不重要了。
韓安冉認真地看著他的五官,點頭,“那你以後就叫雲壤吧。少年不足言,識道年已長。事往安可悔,餘生幸能養。誓從斷臂血,不復嬰世網。浮名寄纓佩,空『性』無羈鞅。夙承大導師,焚香此瞻仰。頹然居一室,覆載紛永珍。高柳早鶯啼,長廊春雨響。床下阮家屐,窗前筇竹杖。方將見身雲,陋彼示天壤。一心在法要,願以無生獎。”這首詩取自《謁璇上人》。
韓安冉為小男孩取這個名字,完全是半諷刺半奉勸的意思。她從小男孩的眼神中看出他體內暴躁與不安分的心,如果不是他倆有緣結為師徒的話,她連看也不會看他一眼。韓安冉為小男孩取這個名字時已經提前知曉了,這個孩子的品行與未來。就是想要告訴他,不管你多晚才懂得為師的想法,始終為時未晚。
那一切都是在冥冥之中註定的,只要『迷』途知返便有回頭路。
這首詩實在太深奧了,連盼兒都困『惑』住了,“姑娘,這首詩是什麼意思?”
“四個字,修身養『性』。”韓安冉可沒有神醫大人那般好興致,肯每天督促雲壤讀書寫字,遂將此大任推給盼兒,“盼兒,從今天起,由你負責督促他學習認字,和修煉武功。”
韓安冉絕口不提雲壤『奶』『奶』的事情,又想著減輕肩上的負擔。她承認,她就是懶人一個。
雲壤『奶』『奶』的死,始終是他心中一個過不去的坎。也導致將來,雲壤與涇國人為伍。不過韓安冉只是她的師傅而已,既然他們有緣,她只負責教,並不會去改變他的思想。
盼兒不敢相信的指著自己,“不是吧?姑娘,他才是您的學生,你把他丟給我是什麼意思?”她不滿極了。
“像讀書識字這種小事,外面的教書先生就能教了。”
“那姑娘乾脆請個教書先生回來教他就行了。”盼兒覺得自己很聰明,三言兩語又把問題拋回去了。
韓安冉嘖嘖地搖頭,“話可不是這樣說。我只是看你太閒了,多給你找事情做而已。”
如今盼兒總算明白了,如果她把這項工作推了,韓安冉定會找其他的工作給自己做。她看了看一臉恭敬、聽話的雲壤,只能點頭屈服。
韓安冉收留一個小乞丐當徒弟的事情傳到燕王夫妻的耳中,燕王妃忍不住向燕王嘀咕幾句,“咱們冉兒好像怪怪的。你看她,自己也才十歲,就收了一個小不點當徒弟,有種誤人子弟的感覺。”
真不愧是親媽!
“噗!”燕王正在喝一杯熱茶,聽了燕王妃的言論遂將嘴裡的茶水如數噴出,還燙著自己的舌頭,“唉。”他伸出舌頭拼命的扇著。
“冉兒真不愧是你的女兒,跟你一樣都是貓舌。”燕王妃洋裝責備著,倒了一杯涼白開推了過去。
燕王喝下那杯涼白開,開口道,“她也是你的女兒。比起我的話,她更願意聽你的。”
燕王妃顯然對這句話很受用,眉眼笑著,“那是當然。這孩子從打母胎出來,就是被我養大的。後來去『藥』王谷生活了幾年,整個人『性』情都變了很多,不過也懂事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