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時。
蘇染才從懷裡掏出陸頃言單獨寫給她的那封信,開啟。
陸頃言在信中先是說了下自己一切安好,又把路途中的見聞全部寫了下來。
有山,有水,有樹,有花。
而更多的則是他對她無盡的思念。
蘇染不喜歡那種文縐縐的話語,陸頃言就儘量寫的簡單明瞭些。
卻越是簡單明瞭,就越是能看出他筆墨間的不捨與顧忌。
不捨,自然是不捨的蘇染。
而顧忌。
他此次前去戰場也不知要何時才能歸來,甚至,更不知他是否能平安歸來。
他是人。
人一旦動了情,就會有舍不掉的牽掛。
所以,他會怕。
他怕自己此去時間太長,自家媳婦兒又那麼優秀,會被某些不知死活的給惦記上。
他雖並未在信中寫出自己的顧忌所在,但在某些酸酸的話語中已經被體現的淋漓盡致。
蘇染起初還被感動了個眼眶溼潤,卻越往後看,越是覺得…
竟有點好笑。
原來,那個向來看似少言寡語的陸頃言也有這樣酸溜溜的一面。
蘇染未曾想到的是…
將來的某一天,陸頃言會的可不止這麼幾句。
也是從這一天起,蘇染幾乎每隔三差五就會收到一封來自陸頃言的親筆書信。
雖然沒有第一次的“酸”了,但哪怕只有幾個報平安的字,蘇小染的心裡也莫名暖暖的。
皇帝體內的毒需要蘇染長時間的給他治療。
每隔半個月,蘇染都會進宮一次。
皇帝是越來越喜歡蘇染這個兒媳婦,後來就索性與蘇染攤牌了,他就是陸頃言的親爹。
蘇染表現得很淡定。
皇帝大佬見她反應如此平淡,還以為她是不相信,就再三變態,“朕從不胡說八道的!”
蘇染,“喔。”
她知道啊。
她早就知道了。
算算時間,陸頃言出征也已經有…三個多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