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的事件,大荒山地下城管委會很快就知道了。他們當然沒有無動於衷,而是緊急召開了會議,打算找出這次事件的主謀,並嚴懲不貸,以免發生不可控制的局面。
可是一連幾天,大荒山地下城都沒有發生什麼異常情況。倒不是因為人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而是之前也過很多次累死的集體情緒的爆發。離的最近的一次還不到一年的時間,倡導者一個是外界軍方的人,一個是組織的小boss,當時事情鬧的還挺大的,最終還是失敗了,兩個起義軍的領導者,分別本當做間諜和叛徒,處以極刑,現在警醒室裡還有那兩具完整的骨架。
因此,苟且偷生的人們,很快就又把對自由的嚮往埋在了心底。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這讓地下城管委會稍微心安了一點。
其實,獵鷹小隊他們一直在悄悄的行動。他們按照整理的清單表,偷偷的逐一拜訪評論過的人。
休息日,按照打聽到的地址,曉峰去拜訪第一個回覆的人。一個學生模樣的年輕人,大約20歲左右的樣子,但是臉上滿是滄桑感,一看就經歷過不為人知的折磨。一開始林曉峰沒有敢說明來意,對方也是戒備心很重,就當是閒聊。
為了拉近關係,林曉峰想到了在復州市民中心遇到的那位大學生,想要引起對方的共鳴。對方聽了林曉峰描述的對方的長相、經歷,忽然大哭了起來。原來,獵鷹小隊那次在復州市民中心遇到的大學生,正是眼前這位小夥子的好基友。
不怎麼會安慰人的林曉峰,就只能輕輕地拍著眼前這個年輕人的背,就任由他哭夠了,哭累了,慢慢平靜下來。
“那天那件事,是你們策劃的吧?”平靜下來的小夥子問。
“算是吧!我和我朋友一起弄的!”林曉峰知道眼前這位是一個重情義的人,就沒有掩飾的說了出來。
“朋友!原來大家都有朋友呢!在這種地方呆久了,我都快不記得他們的樣子了!”小夥子語氣中充滿著內疚。
“他們不會怪你的,你也是迫不得已!”曉峰安慰他說。
“迫不得已!哼,如果我們真的是朋友,我當初就不該丟下他們獨自苟活於世,還任由仇人擺佈。”復仇的情緒就這麼輕易的點燃了。
“所以,你是打算去找他們報仇?”林曉峰問。
小夥子搖了搖頭說:“我明白你今天來的目的了,可是我得好好想想!放心,我是不會去舉報你的。”
果然,都是沉默的大多數啊!林曉峰於勸了一會兒,小夥子依然不願意參與行動,沒辦法,他只有先離開,畢竟在這裡耽擱太久也會有人起疑心。
就在林曉峰臨走前,小夥子說了一句:“謝謝你!自從了到了這裡,我還是第一次覺得自己活的像一個人,一個有血有肉的有感情的人。”
另一邊,龍哥找到了那個叫阿豪的人。直來直去的龍哥,沒有兜圈子,而是直接開門見山的說明了來意。
“原諒他!不可能的!”阿豪搖了搖頭。
“你們不是朋友嗎?朋友應該相互信任,相互幫助,難道不是嗎?”龍哥是那種為了朋友兩肋插刀,可以無原則包容的人,他覺得大家應該和他一樣。
“朋友!要不是他,我怎麼會變成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我恨他!”阿豪越說越氣。
“我理解你的心情……”龍哥好不容易打好草稿,剛起了一個頭,就被阿豪打斷了。只見阿豪帶著哭腔說:“你理解個屁,你們這種健全的人,怎麼會知道我們這種人的哭。”
阿豪說著說著,聲音低了下來,稍微啜泣了一下,有繼續到:“以前,他們總是嫌我打完球后不洗腳,嫌臭!現在好了,再也不會腳臭了!都沒了還臭什麼!不僅腳沒了,腿也沒了!我從一個好好的人,變成現在半截人,都是拜他所賜,他還有資格說我們是朋友?”
門外,阿勇聽著阿豪的哭訴,也是心如刀絞。忽然,他推門而入,大民都沒來得及攔住他。只見阿勇走到阿豪身邊,雙膝跪地,說:“是我對不住你,要不是我吵著要來這種地方,你也不會受這麼大罪!你踹我兩腳吧!就算是出出氣!”<d不要給我提腳這個字!”阿豪使勁拍了下桌子。
“我要怎麼做,才能要你心裡好受有些!你說吧!”阿勇語氣中透漏著從來沒有過的堅定。
“你走吧!從今往後不要在我眼前出現!我想忘掉過去忘掉以前的一切!”說完,阿豪就轉身回裡屋裡去了,阿勇愣了會神,夢遊般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