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掛掉電話,身邊擠來一個人,頗為好奇地問,“是林一鹿嗎?”
“嗯。”
他轉過身,看到熱水壺沒了響,掀開蓋子,倒了半杯熱水,放在一旁冷著,才坐到沙發上,朝景簌招招手。
對盛濯然的第一印象,就是好看。
或者說,漂亮。
景簌第一次覺得這個詞能來形容男孩子,就是在見到盛濯然之後。
歷經許多事,他成長為男人,那點招搖的氣息,漸漸沉澱在眉眼中,卻仍然讓人移不開眼。
她慢吞吞走過去,坐到他身邊,“今天晚上的比賽,程程去不了,那代替他的人,能贏嗎?”
“不知道。“
他摸出煙盒,卻沒拿裡面的東西,只放在手掌心裡搓捏著。片刻後給出個更準確的數字,“百分之三十。”
饒是仗著自己懷孕大膽打探的景簌也啞然了,她不是不清楚盛濯然對於決賽的看重。
或者說,所有人都清楚。
這讓他此刻的雲淡風輕,蒙了一層紗似的,背後的深意,誰都想去探尋。
“沒事。”
他察覺到身邊人陡然的沉默,拍了拍她的手背,“去吃點東西,差不多就可以去體育館了。”
晚上七點。
景簌和盛濯然在休息室裡,電視巨大的螢幕上實況轉播著主播的調笑,為炒熱氣氛,電競圈裡最近稍微大一點的風吹草動都拿出來溜了溜。
唯獨隻字未提盛濯然的事。
張藩代替盛濯然,坐鎮場下。
是景簌到了場館後,臨時提出要在休息室觀戰的。
光是從後門進去的一截路,她已經聽到不少的話,關於盛濯然的,難聽的猜測,大肆的討論。
她默不作聲,跟著他。一直到進入特殊通道,前前後後都是人。
悄然走到盛濯然身邊,景簌拿不準,小聲開口,“等會我們不去第二排了,行嗎?”
他停住,朝右挪了點,方便後頭的人過去。
拉住景簌的手,在角落裡走了半晌,找到個通往廁所的拐角,將人輕拽過去,撐著牆問她為什麼。
“那些人……說話難聽。”
這裡只有兩個人,還有安全通道四個字發出的幽微綠光。
盛濯然輕捏她的下巴,“我無所謂。”
“我有。”
一把攥住那雙手,景簌抖了抖,滿腹的話亟待沖撞而出,卻在她緊咬的牙關阻擋下,吞了回去。
最後只剩一句話,“我不想聽,會難過。”
“你女兒也會不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