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古鎮的夜,不算冷清,遊客無處不在。
以豔遇聞名的楊柳街,夜色在這裡,都多了幾分低糜。
兩人最後進了“光”,一間價高人少的酒吧,被服務生笑容可掬引到窗邊的高腳凳前去。
窗戶大開,正對著人工河。彩燈的光,星點漂浮於其上,又隨著水流,在破碎和完整間迴圈往複。
景簌來時膽大,此刻卻只點了杯低度雞尾酒,唐梓直接要了紮啤。
“這首歌,明天你要給公司的人聽嗎?”
夜風吹入,帶著河水的涼意。
唐梓搖了搖頭,半長不短的頭發遮了臉,剛洗過,柔順垂著,沒有平時那樣搖滾的做派,“不,他們不能理解我藏了這麼多年的仇恨。那是我心中的毒刺,在他們眼中,或許只是個過度的執念。”
“我在房間裡,自己用手機錄了個deo,雖然音質不好。”
“等零點,我會直接傳到微博上,連同早就寫好的故事。”
酒被服務生端來,陌生身影靠近時,兩人默契地同時沉默。等周圍沒有人,才端起各自的杯子,景簌率先開口,“敬你,祝夢想實現。”
“敬你,祝餘生順遂。”
以情入酒,以景生情。
兩人喝得微醉————景簌沒忍住,分擔了唐梓點的紮啤,又嘗了服務生推薦的招牌桃花酒。
走出酒吧時,她覺得腳下步子有點輕。
唐梓拎著醉貓,腳步八風不動,好像在房間裡悶了一下午,脫了外殼無聲流淚的人不是自己。
送景簌回了她的房間,確認她是走的直線進了浴室。唐梓才關上了門,並沒急著回去,繞到走廊口,點燃了一支煙。
月色下,遠處的雪山不複白日模樣,濃黑如霧。
深吸下一口煙,唐梓陡然掐斷剩下半截,大步朝自己房間走去。
景簌洗完澡,酒意去了幾分。她懶洋洋趴在床上,給盛濯然發訊息,詢問他在做什麼。
“剛訓練完。”
許久沒看到盛濯然那一張臉,景簌分外想念,提出開影片的請求。
不多時,洗過澡的盛濯然出現在她手機螢幕上。
偏偏這人不懂找什麼角度,手機似乎隨意往桌上一戳,人就走開去做自己的事了。
撐著腦袋,景簌也看得目不轉睛。
盛濯然穿著灰色睡衣,領口處開了兩顆扣,頭發濕漉漉地沾著水汽,不在小崽子面前,他的面容多了幾分疲倦。
抱著電腦到手機前,盛濯然調整了下位置,讓景簌能看清他的臉。
“老公。”
距離拉近,彷彿近在咫尺,景簌盯著他黑漆漆的眼、挺立的鼻樑、微微抿起的唇,那點剩下的酒意全被點燃。
又軟又乖叫了他一聲。